人家很對得起自己了，顧航必須要承認這一點。
也正是因為如此，手術設備整好的、新的買；動力劍買上；終結者戰甲買上……
然而，他還是有點愧疚，就在於那一百點恩賜一顆種子的事情上。
但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至於到底怎麼樣才算是時候……說實話，顧航也不知道。
再有惻隱之心、再有愧疚，顧航也不能冒前手拿出基因種子，後手就被舉報到了審判庭去的風險。
舉報審判庭這種事兒，要看舉報者的地位的。隨便阿貓阿狗舉報一個總督，就要去查，審判庭擴大一百倍也沒可能忙得過來。
但一個戰團長乾這事兒，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分量不同。
他必須確信，在拿出了種子後，自己是絕對安全的，否則他不會這麼做。
私下做另說。
不過，顧航還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裡佐牧師的狀態好像不是很對勁。
顧航轉過頭，盯著裡佐看了一會兒。
裡佐也看了過來，問道：“怎麼了？”
顧航道：“我有些奇怪，牧師長閣下，您好像很平靜，並不悲傷？”
他確實覺得奇怪。
瑪廷斯無比痛苦，都不想見人了，把自己鎖在祈禱室裡；戰團裡另外兩個人，悲慟、茫然、不知所措、絕望……這些神情都可以從他們那都已經沒法遮掩的麻木神情裡看出來。
但是裡佐牧師，卻顯得很平靜，在與顧航交談的時候，跟之前對比都沒什麼變化。
而這會兒，聽到了顧航的問題，他甚至露出了一抹笑容：“手術無論成功與否，都是神皇的旨意，我們應當學會接受。”
“是的沒錯。”顧航先應了一聲，但隨後又問道：“但您就不擔心不死鳥未來的命運嗎？”
裡佐牧師臉上的笑意更明確了，他看著顧航，認真的說道：“戰團的命運，不在這三台手術的成功與否，而是在於您的身上，總督閣下。”
顧航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這神棍的模樣，讓他很不適應。
他謹慎的開口：“牧師長閣下，我沒有明白您的意思。”
裡佐這時候卻又不正麵回答顧航的問題了，隻是說道：“神皇會決定一切。”
……
顧航離開不死鳥修道院的時候，是一肚子疑惑的。
老牧師的態度，真的讓他有點糾結。
他一副好像知道了點什麼的樣子。
可此事不宜多想，想了也沒用，他甚至沒有足夠的人手監控這些超人戰士，隻能讓一些進入到不死鳥修道院的工作人員多關注，多彙報了。
不死鳥修道院就在衛興城旁邊，既然來了此處，顧航又順道去了衛興城視察了一圈，最後一站則是武佳蓉主持的秘密研究院。
從美麗少女號買到的東西，除了給不死鳥戰團的，就是給研究所的。
顧航本來是想來看看，研究院對於這些買來的技術研究得怎麼樣了，結果一見麵，武佳蓉就找他狠狠的抱怨了一通。
這位來自機械教的妹子，相當不滿顧大總督對自己的壓榨。
以前，她是不太敢表露類似的態度的，生怕自己知道了總督的大秘密之後，本來就玄之又玄的小命，直接沒了。
但接觸久了，她發現總督大人還挺好相處的。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總督大人一般不會很嚴厲。
那她逐漸也就敢於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了。
顧航對此很高興。
手下人如果怕自己，不是不行，但顧航不希望太過頭了。忠誠應當來自於敬畏，而不應該來自於恐懼。並不是說恐懼不能帶來忠誠，但恐懼帶來忠誠的同時，也同樣會帶來憎恨，很容易就會再轉變成背叛。
敬畏、愛戴、信重……這些則要好得多。
顧航希望他的部下，能夠敢於向他明確的表達出他們的需要，這樣或許會更好一點。
不過，武佳蓉這次所說的話，還是讓顧航稍微有點尷尬。
“您不能再這樣把一個又一個科研項目壓在我這裡了，我甚至連一點去研究黑箱、提升自己的水平的時間都沒有了。”
武佳蓉這麼說，也不僅僅隻是抱怨，實際上也指出了很實際的問題。
“各類科研項目擠壓在這裡，很多項目互相之間也沒有什麼聯係。這不是我在偷懶、抱怨工作量大，而是這樣東一個西一個、科研人員也不足，這些工作是不可能做得完的。我知道這些科技在您的計劃之中，每一個其實都很重要，不是可有可無的東西，那您就一定沒法接受，其中很多東西要永遠無限期在排期之中，不知道要被排到多麼遙遠的將來……”
“嗯……”顧航點著頭。
他承認武佳蓉說的是對的。
“但你的建議是什麼呢？”
“我的建議是您的麾下，必須要有更多具備科研能力的人才。我知道，在怒梟星的環境下，想要找到很多這樣的人，那很困難。但越是這樣，就越要提早做準備，就像是您建設出熄風忠嗣學院一樣，您也需要一間技術學院。”
“那當然可以。”顧航說道，“這本來就在我的計劃之中，但是……武佳蓉，你有興趣、有時間，來擔當這個學院的教授嗎？”
武佳蓉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如果這是總督大人您的命令的話，我當然沒有問題。但，您也需要承受一個後果：如果我抽出一半的時間在教授學生上，那麼所有科研項目完成所需要的時間，都會延長一倍。”
這就是代價了。
你是要儘快去推進那些科研項目，還是要把人丟進學校裡教書？
前者雖然也不快，但卻是目前收益最能見效的。合成澱粉的技術還需要優化，新產線的效果跟從星艦上麵拆下來的那一套沒法比；高能電池前麵‘高能’兩個字名不副實，連激光槍的發射都撐不住，更彆說拿給速攻艇用了，導致了激光槍的效果不能被完全發揮出來，風隼還得拿價值高得多的能源晶體來當燃料，純在極大的浪費。
更彆說，還有一大堆技術需要逆向攻克，水培農場，淨水設備，靈化氣體收集設備，外骨骼生產線……
少了武佳蓉這個實際上已經達到了機械神甫水平的科研人員，這些工作全部都要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