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黑箭星,盧曼王國首都平瑟爾城,以及城郊外的居民們,驚恐又莫名其妙。
驚恐是在於戰爭,哪怕雙方都沒有刻意的對平民進行殺傷,甚至反而刻意的有所維護。來自另一個星球的聯盟軍隊都是如此,他們在占領了郊外鎮之後,也隻是占據了必要的區域,對整個小鎮進行了軍事管製,但沒有傷害平民。
然而,戰爭這個東西,本身就是破壞力最大的,無論從哪個角度而言。槍炮無眼,附帶傷害中死去的平民,那是誰都沒有辦法。
平民恐懼就是理所應當的了。
而至於莫名其妙,也很容易理解:大家前兩天還在張燈結彩的準備歡度節日,曆年有那所謂的顧氏家族來開大會,都是快樂的日子。上一次到盧曼王國來,那還是三十多年前,在一些老人的記憶裡,那很美好。
怎麼一轉眼,就突然打仗了呢?
而不管他們再怎麼不能理解,戰爭總是以人們的意誌無法扭轉的方式,爆發了。
他們隻能驚恐而不知所措的迎接這一切。
半山上農民,遠遠的望著山下曠野中上的戰場。
兩支軍隊,在原野上對衝。恐怖的戰爭機器,碾過了他們的農田。
其中之一,是盧曼王國傳統的軍隊。兩台騎士泰坦帶領著超過八十台哨兵機甲,以及兩萬名步兵,集團前進。
隻有一身布衣軍裝,幾乎沒有什麼防護的盧曼步兵,反而是衝在最前麵的。
他們裝備不佳,但數量不少,說白了就是炮灰的定位。
當然了,縱使是炮灰,也是有價值的,就算是去死,也不能白死。
他們維持了比較鬆散的陣型,按照訓練的經驗,勉勉強強也是能夠組成散兵作戰小組的。這主要是避免被人家一炮、一頓機槍掃射就滅掉一大群。
配發給他們手中的步槍,子彈並不是太多,主要是的炮灰步兵在戰場的存活時間本來也不算長,配多了子彈浪費。他們的任務,就是衝鋒,吸引火力,順便在死之前儘量的把手中的彈藥打出去,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而伴隨在他們之中的哨兵機甲,才是主力。這種三米出頭高度的玩意兒,帶著的雙管機關炮,已經有足夠的威力了。雄獅坦克他們打不穿,但那些漫步者裝甲車的護甲卻扛不住機關炮的猛射。往往有個三五台機甲,一輪密集的攢射,就能打爆一台裝甲車。
而更為強大的兩台騎士泰坦,就是大殺器了。戰鬥的一開始,他們就摧毀了三台雄獅坦克。
然而,儘管已經沉重的打擊了聯盟軍隊,可駕駛著騎士泰坦的德勒克斯伯爵,仍舊麵色緊繃。
以他多年的戰爭經驗,對方在戰鬥的一當麵,碰上了己方的優勢火力,承受了這麼巨大的傷亡,乃至最強的戰鬥兵器,雄獅坦克,都丟掉了快0%。按理說,怎麼也應該士氣受到打擊才對。
但為什麼,這些異星來的軍隊,一點動搖的痕跡都沒有呢?
且不說那些坦克、裝甲車。在德勒克斯伯爵的概念中,駕駛強力武器的人,一般是精銳,他們擁有較高的士氣,不容易動搖,這尚且能夠理解;可那些本來由運兵卡車或者步戰車運送的、現在全都下車步行作戰的步兵們,不應該也是炮灰嗎?
怎麼連他們都未曾動搖?
相反,比起裝甲車、坦克之外,最讓德勒克斯吃驚的,就是聯盟軍隊中的這些步兵的表現。
明明隻有兩千人左右的樣子,可麵對十倍之敵,卻一點也不慫;他們也不會畏縮的躲在裝甲車或者坦克的後麵,而是會勇敢的前探出來,用步槍,以遠遠比盧曼步兵精準得多的射擊技術,消滅著來犯之敵;他們明確的以班組行動,攜帶的改裝機槍,強力的壓製著盧曼步兵的推進。
機槍掃過之處,盧曼步兵就不得不停下。他們要不直接被射殺,要不也就隻能趴下來尋找掩體就地遮蔽,然後再伺機反擊——但往往找不到什麼機會。
而能夠讓這些聯盟士兵的火力稍有停歇的,就隻有哨兵機甲了。
‘騎士’們沒有那麼容易被子彈消滅,相反,他們在察覺到聯盟士兵的火力點之後,往往就會將雙管機炮懟上去。
聯盟的士兵勇氣非凡,但終究是血肉之軀,機炮轟上來,一串射擊就會讓半個班組直接消失。
但……哨兵機甲也就隻有八十台而已。
更何況,這些步兵也不是完全沒有對哨兵機甲的反製手段。
相反,在察覺到盧曼步兵相當脆弱,威脅度低之後,那些步兵就將主要目標對準了‘騎士’們。班組級的火力,用機槍懟著射,在哨兵機甲的表麵鎧甲上叮叮當當的打鐵。
打不穿歸打不穿,但在好幾把機槍懟著打的情況下,哨兵機甲仍舊會步履蹣跚,前進速度受到壓製。
而往往這個時候,單兵火箭筒就會對準他們。
但單兵火箭筒仍舊不足以報銷一台哨兵機甲。德勒克斯就看到,有一台哨兵,至少吃了四發單兵火箭,被燒得焦黑,左臂被炸飛,動力係統也出了故障,但還有一隻手,能抬起來,用剩下的那發機關炮,試圖反擊,消滅當麵攻擊他的幾個步兵班組。
然而,那台哨兵在射殺了不到十人之後,迎來了聯盟步兵的終結手段:連排級的迫擊炮轟了上來。
一會兒的功夫,至少四發迫擊炮炸在了其身上。
與此同時,還有一台在地麵上被固定好的重爆彈機槍,似乎是從屬對方軍隊中的連級支援火力,也將密集的重爆彈打來。
還有步戰車上的機關炮……
承受了如此程度的攻擊,那台哨兵機甲再也頂不住,被摧毀了。
德勒克斯已經反應過來了,他抬起左手,將機械臂下方掛載的重榴彈轟了數發過去,摧毀了那個連的迫擊炮和固定重爆彈槍組成的火力陣地,順帶又一發激光炮,將伴隨在旁邊的一台步戰車給炸毀了。
然而,德勒克斯仍舊很茫然。
在他做到這些的同時,目光一掃,他又看到了兩台哨兵機甲,以類似的方式被摧毀了。
甚至更快一些。
畢竟,對麵的軍隊也不僅僅是步兵。
雄獅坦克也在發威,其上裝載的磁軌主炮,一發就能轟爛哨兵機甲。
相反,哨兵機甲拿雄獅卻沒什麼辦法。
到這個時候,他意識到,哨兵機甲和雄獅坦克的差彆,實在太大了。
兩者或許造價上差不多,哨兵機甲便宜一些,但應該是一個數量級的;然而,兩者在戰場上的定位,差彆可太大了。
哨兵機甲最多是步兵伴隨裝備,是反步兵單位,靈活、可以伴隨步兵進入掩體、建築之內作戰;類人的雙腿結構可以進入到複雜環境。
這是它的優勢。
然而,在平原地貌上,跟雄獅坦克對衝,可太蠢了。人家大,有厚裝甲,有重炮。
打得穿裝甲車的機關炮,打在雄獅身上就隻是一個個彈坑而已。除非集火速射個一分鐘,把彈坑打大、打出金屬疲勞,才能穿透裝甲。
但那可太難了,人家炮管轉過來,激光副炮也好,磁軌主炮也罷,全都是能一發入魂的玩意兒。
開戰至此,二十分鐘了,已經有十五台哨兵機甲被打爆。
這是很大的損失。
這些‘騎士’,也是他的人。
是他的封臣,算是他的嫡係力量。這些損失,都是要算到他的頭上的。
在德勒克斯也逐漸打紅眼了。
在快速消滅了一個步兵連的主要火力之後,他又轉頭,去打雄獅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