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航剛開始提出要主動進攻的時候，我其實是不同意的。”
提勒芒斯的聲音，在葉莉西亞耳邊響起。
鋼翼星外圍的虛空中爆發的海戰，已經到了尾聲。
此刻，人類的聯合艦隊，正在猛攻潰逃的綠皮艦船，試圖在追擊之中，儘可能多的擴大戰果。
在綠皮的一號艦被消滅之後，緊接著就是二號艦。
唯二的重巡洋艦被摧毀，讓綠皮艦隊的戰鬥力出現了巨大的下滑。
這還是硬實力的對比上的。
一號艦作為綠皮艦船的旗艦，他們的那位海盜督軍，就在那艘船上。
他的死亡，一下就讓龐大的綠皮艦隊沒了主心骨。
接著二號艦的滅亡，再加上另外幾艘不到巡洋艦級彆、但同樣不弱的艦船，被顧航以類似的方式撕裂虛空盾，並指揮艦船火力殲滅之後，綠皮的艦隊陣列就崩盤了。
他們開始逃竄。
到此為止，人類艦隊就已經取得了一場無可置疑的大勝了。
剩下的工作，就是乘勝追擊，擴大戰果。
也就在這個時候，提勒芒斯才終於有空找個人，聊兩句。
葉莉西亞淺笑著說道：“我也沒想到他能做到這種地步。”
“那你當時聽到他的命令，還義無反顧的衝上去了？”
“因為我信任他。”葉莉西亞坦然說道，“儘管我不知道他會怎麼做、能做到什麼程度，但是我相信他不是個愚蠢的人。他做出決定，自然有他的道理。事實也證明了，聽從他的指揮，為我們取得了一場輝煌的勝利。”
“是啊，一場輝煌的勝利。”
想到這裡，提勒芒斯卻沒有應有的那麼高興。
勝利本身當然值得興奮，隻是……很顯然，這場勝利跟他有關，但絕非他主導。
之前想到的那個問題：人類艦隊的指揮混亂、不統一，看來是需要解決了。
如果顧航在開戰之前，明確跟他說了他的能力，那麼在全軍出擊的時候，他又怎麼會顯得優柔寡斷到有些丟人的地步呢？
他肯定也能領導艦隊取得這場勝利的。
隻是，這些話他沒有向葉莉西亞說。
看她那樣子，顯然是會支持顧航的。
提勒芒斯不覺得自己這是在搞內部鬥爭，統一指揮，這件事很重要。而自己作為天馬艦隊司令，正兒八經的帝國海軍中將，理所應當是這個海軍最高指揮權的所有者。
……
協奏曲號也出在追殺綠皮潰散艦隊的戰鬥中，但跟顧航關係不大了。
連著撕開了四個綠皮艦船，其中包括一號、二號艦的能量護盾，並且還支撐了數十萬英靈軍團在各個綠皮艦船內的作戰，這對於顧航來說，也是挺大的消耗。
畢竟，他隻是將現實帷幕撕開了一個口子，借助了一部分風暴神國的力量，而不是在神國之內，與亞空間本質合為一體。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還挺大的。
顧航剩下的靈性，也就隻有鼎盛時候的十分之一了。
在大局已定、隻剩下常規的追殺作戰的情況下，他當然也就沒有必要再插手艦船指揮。
交給那些海軍將領們來做就好，他需要閉目養神，休息休息。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也考慮到了當下這支聯合艦隊，指揮混亂的問題。
提勒芒斯不適合當那個總指揮官。
顧航不覺得，自己哪怕事前將他的靈能力量能做到什麼程度告訴對方之後，提勒芒斯中將就能夠做出正確的、果決的判斷。
其大概率在親眼見證之前，還是會對顧航所說的話將信將疑，然後在行動之中認為穩妥更重要，從而錯失機會。
穩妥當然重要，在顧航到來之前，提勒芒斯固守鋼翼星的時候，他越穩健，顧航就越開心。
彆搞出事，穩穩的把鋼翼星守住，等我來。
這就挺好。
但是，提勒芒斯的階段性任務已經完成，後麵，就不能是純粹的穩健能解決一切問題了。
沒有確立的最高指揮權的問題，也必須要得到解決。
不過，這些事情都可以往後放放，還是要先把當前的事情給做完。
……
所謂的‘當前之事’，指的當然就是對於綠皮艦隊的殘軍進行追殺，儘可能的擴大戰果。
這場追擊戰鬥，持續了足足三天有餘。
最終，還是有將近兩百艘綠皮艦船逃掉了。
人類艦隊其實有機會再追，不就是從星界隧道跑掉嗎？人類艦船也可以穿過去。
隻不過，絕大部分逃掉的綠皮艦船，是從鋼翼星往特米爾星係的隧道跑過去了，特米爾已經是屬於金關星區了。
金關目前是個什麼狀況，誰也不曉得。貿然追過去，風險還是過高了。
那就算了。
其實，這場戰鬥本來就不可能打成殲滅戰。人類海軍能夠擊潰敵軍，就已經是很不錯了，沒有能力搞合圍、打殲滅戰。
潰散的綠皮艦船四處奔逃，人類一方也不可能分出那麼多分支小隊去持續追擊。
還是那句話：沒把握完全殲滅綠皮，就彆把它們往死路逼。真要是不管綠皮怎麼拆分小隊，己方也要拆分艦隊去追的話，搞不好追著追著綠皮一看屁股後麵的追兵沒那麼厲害，扭過頭來把你給乾翻了。
能拿到當前的戰果，已經相當不錯了。
而且，彆看綠皮跑掉了一半的船，但戰鬥力損失卻遠遠多於這個比例。
在追擊的過程中，既然已經想到了不可能將綠皮的船隻全部消滅乾淨，那自然要盯著價值最高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