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一個說法。
“為什麼要撤?”
王猛鬆大踏步進入艦橋周,開頭一句就是劈頭蓋臉的質問:“我們在越河vii上付出了那麼多,過去幾個月數千萬的傷亡,還有海軍的損失,投入了這麼多,為什麼說放棄就放棄了?”
說完後,他繼續強調了一句:“你們怒焰在裡麵死了起碼十五個人,我也損失了五名戰士!”
阿德勒·保利托斯的目光從星圖上抽離,看向王猛鬆:
“執行決定即可。”
王猛鬆也冷靜了下來。
“你這是以南方總指揮的身份跟我說?”
“是的。”
“嗬。”王猛鬆發出一聲冷笑。
兩人隨後陷入沉默。
王猛鬆再度開口了:“你是總指揮,你說了算,但這絕對不是你可以隨意犯錯的理由!你更不應該不跟我商量,就做出這樣的決定!”
“商量?跟你商量有什麼意義嗎?”保利托斯反問道,“我已經無數次向你闡明了我的意思,但每一次換來的都是爭吵。”
“那是因為伱懦弱!”王猛鬆提高了音量:“你們怒焰戰團四年前在龍鷹星域被人打斷了脊梁骨是吧?現在軟得像是一灘爛泥!早聽我的,我們早就能夠把這片泥潭給踏平了!”
被戳到了戰團曆史上最痛的一幕,阿德勒·保利托斯的目光立即就冷了下去。
“然後犧牲掉無計其數的戰士在這片根本不關鍵的區域是吧?我可不像是你,要用自己人的犧牲,來洗刷背刺友軍的罪惡感。”
這一句話,把王猛鬆也給乾破防了。
兩個人,互拿對方最不想回首的事情,互扯肺管子。
劍拔弩張的,還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也包括了兩邊的戰士。
兩位戰團長各自的榮耀衛隊,都已經把武器給掏出來了。
看雙方這架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在自家的艦船上,來一場內部火並的樣子。
但好在,雙方的領袖,理智還是存在的。
沒有道歉,但阿德勒·保利托斯還是給了王猛鬆一個解釋:
“我們的兵力,不足以對抗聯盟的主力軍隊。奪取孟河北部防線的戰略已經失敗,我們現在必須收縮防線。”
“奪取孟河北部防線的失敗,全是因為你前麵窩囊的策略!”
“在孟河北我們如果犧牲太多力量,等聯盟主力到了,吃下去的也都要吐回去,甚至想要退回傲爪,我們都守不住!”
“早打下來,我們就可以借助孟河北的防線扛聯盟主力!”
“都是轉入守勢,為什麼要犧牲那麼多有生力量,守殘破的防線?退回傲爪,借著我們也建設了好幾年的防線來守,兵力還會更充裕!”
“那要守到什麼時候?”
“守到攝政王派遣援軍過來。”
兩個人的語速都很快,氣氛仍然算不上平和,還是在互相爭吵。
但他們至少默契的沒有再提各自的黑曆史,而是在有事說事。
講到這裡,保利托斯也終於不願意再跟王猛鬆繼續糾纏了。
他沒等新世火炬的戰團長再做發言,強硬的結束了話題:“就這樣吧,王猛鬆戰團長,我不想再跟你解釋這些已經解釋了太多次的策略。南部戰線,我是總負責人,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請你執行命令。就算你還有什麼意見,也收回你的肚子裡。”
“我會向攝政王提出異議的,你就等著你的總指揮被下掉吧!”
“你能做到再說。”
他們口中所提到的‘攝政王’,就是漢弗萊·保羅。在前年,這位鐵鎧戰團的戰團長,就給自己加上了這個名頭,聲稱自己才是奉皇承命的人,要討伐神聖泰拉上的不臣者。
這件事情,也在帝國全境範圍內,掀起了更大的波濤。
這顯然會給他們這個起義團體,帶來更大的外部壓力。但反正已經起義了,也不差這麼個說法。
同時,對內有這個名頭之後,也將更能夠整合力量。在隨後的戰爭中,也更能迫使一些在戰爭之中失利的星球、團體,加入到己方。
漢弗萊·保羅在蛛網宙域內的叛亂勢力中的威望,再度上了一層樓。
對於南部戰線上,兩位星際戰士戰團長的分歧,要徹底解決,也就唯有這位‘攝政王’,才有能力了。
但在現在,既然阿德勒·保利托斯才是南部戰線的總負責人,那麼這片戰場上的情況,仍舊將會以他的意誌而行。
二人不歡而散後,越河vii,乃至於這一整條戰線上,十幾個交火的星球上,都在按照的保利托斯的要求,進行著大規模的撤離。
……
“跑了啊。”
一個月後,率領聯盟主力艦隊,抵達孟河北的顧航,感歎了一聲。
“總督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您一到,那些叛徒就像是夾著尾巴的狗一樣,跑得沒影了!”珀博夫嬉笑著,不像是平常對下屬的模樣。”
顏方詡在旁邊輕咳了一聲,直接彙報情況:“我們也嘗試追擊了,不過,效果不太好。對方兩艘戰列艦級彆的船隻,對撤離的艦船護送得很緊。保險起見,我們沒有冒險發動特彆強勢的追擊。”
“穩妥的選擇。”顧航認可著說了一句。
顏方詡繼續補充道:“我們的部隊已經出發了,目標是收複孟河星域北部全境。敵人已經完全從這個區域撤離,留下來的抵抗力量很稀少。不過,根據探測,敵人在孟河星域還有最後一個據點沒有放棄。”
“那是上東星。這顆星球,是扼守孟河星域與傲爪星域的要道。從這裡跳躍一次,就能夠抵達傲爪星域廣太星區廣豐星。”
“他們在上東星、廣豐星設置了非常強的防禦體係。”
顧航問道:“那現在,就換成我們去啃對方的防線了?”
顏方詡麵色凝重:“恐怕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