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過去,王猛鬆滿頭大汗。
以前沒感覺,但真當他自己對上了,他才發現,怒焰……怎麼這麼強?
不就是個被不死鳥暴打的戰團嗎?
難不成真是自己的團……不可能!我不信!
十五分鐘前,怒焰和新世火炬兩家正式翻臉,怒焰戰團直接下手了。
不止是都在山穀平地上的雙方戰士,怒焰在旁邊的山地,也都有安排火力。
這確實是一場鴻門宴,保利托斯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甚至不僅僅是星際戰士,他們還從反抗軍之中調集了一些兵力。正麵戰鬥肯定不是星際戰士的對手,但是他們可以用於操弄火炮,進行遠程轟炸。火力點布置在十幾公裡到幾十公裡外不等,新世火炬就算是想要處理,都不太現實。
當然了,王猛鬆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他都已經判斷出了保利托斯不懷好意,做好了投降、背刺的打算,又怎麼可能貿然來赴約呢?
保利托斯拔刀相向之時,王猛鬆反而先一步掏出了槍。
爆炸性的火力,先一步朝保利托斯覆蓋了上去。
而當怒焰戰團長衝出火力網,持劍斬來時,他遇到的,是王猛鬆手中的一把幽綠的劍芒。
刹那間的三次交鋒,王猛鬆招招都朝著保利托斯的致命要害來打,卻從不顧及自己會不會被動力劍給砍一刀。
這種換命的姿態之下,按理說保利托斯不應該怕才對。
但實際上,他確實怕了。
他的一劍,給王猛鬆砍傷;但那幽綠的武器,斬在他的身上,險些要了他的命。
兩者在武器上的差距,太過於巨大了。
他聽說過相位武器,但這是他第一次親身麵對。
他知道,王猛鬆自己是沒有這種武器的。
隻有聯盟有。
這把劍誰給的,自然也就不用多說了。
保利托斯心中已經有預估了,否則他不會布下鴻門宴,邀請王猛鬆來。
他本來,隻是想要拿下王猛鬆這個隱患,把這個心態搖擺的友軍戰團長給搞定,把新世火炬攥在手裡。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一開始甚至沒想下殺手,隻是軟禁即可。
直到他知曉,王猛鬆是帶著全團‘赴宴’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很沉重了。
不信任,已經擺在了台麵上。
他隻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然而,他是夠果斷的了,但是……王猛鬆比他還要更果斷一點。
看看那把相位武器,一切就都已經非常明白。
保利托斯沒有糾纏得非要跟王猛鬆分出勝負。
在他看來,王猛鬆的實力也就那樣。作為一個戰團長,馬馬虎虎算得上是個戰團冠軍的水平。
但問題是,他自己也是。在那場絕血死鬥之後,他確實是怒焰最強的人之一,但在那之前,他在怒焰中卻算不上頂尖。
跟王猛鬆相比,兩人半斤八兩。
但要是再把武器上的差距給算進來,他勝算就不高了。
王猛鬆也沒有過多糾纏,在保利托斯退了之後,受傷更輕的他,退回到了自己的戰團之中。
頂著火力,他帶隊退到了山林之中。
這場戰鬥,他的新世火炬肯定是吃虧的一方。
不僅是人數吃虧,火力吃虧,在地形上也是完全的劣勢。僅僅為了退回山地,他們就付出了十幾人的犧牲。
但這僅僅隻不過是個開始。
六百怒焰在往上壓,炮火在朝著他們的頭上砸,周邊埋伏著還起碼有三百怒焰,從各個方向圍過來。
這怎麼看,都是個團滅的架勢。
若是按照王猛鬆自己的意思,這活兒肯定不乾。
過來送死嗎?
但……這是聯盟的要求。
他個投降分子,為了爭取總督的認可,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為了投降之後,能夠獲得好一點的待遇,又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呢?
他也就隻能咬著牙來了。
當然,聯盟還說不出‘你去把怒焰乾掉’這種話。
都知道,沒那個實力。
新世火炬的任務,隻是要以一定的犧牲,牢牢的將敵人給吸引住就可以了。
在他向歌蕊特通報了他要來見保利托斯的消息之後,聖慈百合的修女長就要求他赴約,同時要求他堅持住至少十五分鐘的時間。
與此同時,聖慈百合、榮耀近衛、聯盟陸軍、聯盟海軍……一切歌蕊特可以調動的力量,都已經在調動了。
但偏偏又不能太過於大張旗鼓,以免被察覺。
好在,保密行動的時效不需要太久,待到保利托斯和王猛鬆翻臉之後,就可以全速推進了。
隻不過,要稍微辛苦辛苦新世火炬。
雖然各方麵都是劣勢,但好歹是三百星際戰士,頂15分鐘,總沒有問題吧?總不會死太多人吧?
還真不一定。
哪怕他們已經有提前的準備,但光從怒焰的火力覆蓋之中撤出來,仍舊讓他們損失了十幾名戰士。
要知道,在過去大半年的遊擊戰之中,新世火炬一共才犧牲了五十人左右而已。
但犧牲才剛剛開始。
幻月不算是自然環境特彆好的地方,起伏的山地並無密林,而是怪異的巨石和深淺不一的坑洞。
這固然提供了一些遮蔽,但是聊勝於無。
他們仍舊要麵對遠程轟炸,要麵對四麵八方湧上來的怒焰。
缺乏轉圜空間的新世火炬,被迫在這種最惡劣的條件下與曾經的戰友,刀劍相向。
哦,他們對此倒不算陌生,畢竟幾年之前才乾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