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覃腦海中梳理出了未來一段時間的待辦事項。
清理遲瀾寨餘孽大概可以算做一條“支線任務”,隻不過這條任務的發布者不是係統,而是他自己。
至於當下的首要目標,自然是先對那些佘毒懷東的臥底們進行正義審判。
他們對城市造成的危害,完全不亞於遲瀾寨這些把“壞”字貼在腦門上的惡徒。
從金歌提供的名單可以看出,臥底分為兩種類型。
一種是完全服從於金歌的下線,另一種則是和金歌身份對等的合作者。
看著視野前方滿目的死屍,楊覃靜坐片刻,和之前一樣,他用光劍將它們化為灰燼。
由於數量過於龐大,在做完這一切後,整個頂寨立刻飄滿了令人作嘔的焦臭味。
他可以通過削弱嗅覺的方式來屏蔽難聞的味道,但眼前的金氏兄弟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本就瀕臨崩潰的他們在感受到生理上的不適之後,更像是病入膏肓一般萎靡不振。
尤其是斷了手腕的金頌,看狀態大抵是挺不了多久了。
望著互相依偎的兄弟二人,楊覃臉上浮出一抹冷色。
他用腳踹開了右邊的金歌,而後揪住金頌衣領,手掌攤開放在混沌鏡的鏡麵上。
下一秒,二人共同出現在白色空間內。
將金頌重重砸在地上,楊覃掏出光劍。
鞋尖踩在對方鼻梁前的地麵上,他低聲詢問:“你痛苦嗎?”
“什麼?”
金頌一臉迷茫地看著楊覃,現在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自己身在何處,眼下又經曆了什麼。
“我說,你痛苦嗎?”楊覃冷笑著。
“你想乾什麼?”
意識到這位神秘人語氣中的殺意,金頌用完好的那隻手撐著地,試圖坐起身來。
“當然是幫你徹底解決煩惱。”
光亮。
空間內隻剩楊覃一人。
相比那些受害者的遭遇,他所做的一切已經足夠“仁慈”。
離開混沌鏡,沙發前的金歌立刻滿眼擔憂地詢問:“我弟弟呢?”
楊覃沒有回答他,轉而用一種夾雜著怒氣的語氣質問:“說吧,你還對我隱瞞了什麼?”
“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訴你了”
“是嗎?”
楊覃盯著他的眼睛:“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將決定你是否還能再見到你弟弟。”
“我對天發誓以你的能力驗證這一切並不難”
“我數三個數,如果你還不說實話,我會讓你後悔自己的固執。”
“三。”
“二。”
“我保證我保證”金歌幾乎是跪在地上,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原本萎靡的神經再次亢奮起來。
他大腦飛速旋轉,試圖回憶起自己究竟遺漏了什麼內容。
“一。”
看著對方卑微的神情,楊覃轉怒為笑:“很好,你通過了測試。”
雖說想要驗證臥底名單的真實性並不難,但不排除對方刻意隱瞞一些重要人物的可能性。
不過現在,在如此極端的情境之下,金歌仍然沒有改口,這至少說明了一個事實:審問他已經沒有意義了。
“好了,該兌現我的承諾了。”楊覃用光劍輕輕拍打金歌的下顎:“你可以去見你弟弟了。”
“他死了?”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金歌的思維變得異常敏銳,他立刻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楊覃沒有回答。
看著眼前這個全副武裝的神秘人,手無縛雞之力的金歌竟久違地流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