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好,反應也快,可惜身體跟不上,隻是剛跑出幾步,飛雷彈就到了頭頂上方。
在所有軍士驚恐的目光中,數百顆飛雷彈落下並炸開。
一時間,無數濃煙和火光、水柱升騰,遮蔽了岸邊是視線。
隱約能看見一塊塊木板夾雜著殘肢斷臂飛上半空中,然後落進水柱之中。
爆炸聲震耳欲聾,在海麵上回蕩著。
這一幕,無論是身在小型戰船上的軍士,還是岸邊的將士,甚至更遠處偷偷觀望的廣南百姓們,都徹底的驚呆了。
他們何曾見過這種場麵。
在岸邊軍士的震驚中,又是數百顆的飛雷彈覆蓋了戰船。
恐怖的場麵再次複現。
“快跑!”
“跑呀!”
“天啦!”
“這不是人力所為!”
“留在這裡必死無疑!”
“逃,能逃多遠逃多遠!”
“即便是死,我也不要這種死無全屍的死法。”
“媽的,這群蠢貨為什麼要招惹大明,這回死定了!”
……
岸邊被震住的聯軍軍士們被第二批的爆炸給驚醒,然後扔下兵器就朝著遠處衝去。
一邊跑一邊怒罵著。
他們已經被嚇破了膽子,哪怕是經曆過與鄭氏大戰的老兵都肝膽欲裂。
而將台邊的阮福誌也是被嚇得渾身直哆嗦,想要拉著鄭樽後退。
但鄭樽一把打掉了他的手,突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痛快!”
“炸的好!”
“再來一波!”
鄭樽的突然失控讓阮福誌懵了,但隨即反應了過來,一巴掌就抽了下去:“發什麼瘋,走呀,下一輪攻擊可能就要覆蓋這裡了!”
“呸……”
被抽了一巴掌,鄭樽並沒有生氣,吐出一口鮮血後淡淡道:“我們能逃到哪裡去?”
“去……”
阮福誌張了張嘴,想說一個地方卻是不知道說哪裡。
近的如順化城,明軍有這種爆炸性火器,攻城也隻是半個時辰的事兒。
去諒山,前路已經被堵住了。
南下,他們再快能快的過明軍的戰船嗎?
翻越長山山脈,去真臘和暹羅,明軍既然能在前麵攔截了,說不定已經去順化通與真臘相連的那處山道等候了。
現在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他們是兩國水師主帥,所有人都能跑,唯獨他們不能跑。
前方是他們曆儘千辛萬苦才打造的水師,身後是國土,有萬千的百姓。
“老阮,聯軍的覆滅已經成定局,隻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葡萄牙三國開出每年五千萬兩白銀的代價,都被明軍毫不猶豫的覆滅了,聯軍投降也不會被接受的。”
“我們或許可以僥幸逃走,但我們的家人呢?身為兩國重臣的家眷,他們的下場你應該知道。”
“如果非要死,那我寧願和我親自打造的水師一起沉沒進這無儘的大海之中,而不是如喪家之犬一樣,後半生惶惶不可終日,生活在擔憂和後悔之中。”
鄭樽說完這些話後,又轉頭看著似乎被明軍火器點燃的船上火器而發生爆炸的三國戰船。
“知道我剛剛為什麼說炸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