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即爆發,震動趙家祖地,頗有大鬨一場之意。
“小小金蟾,何敢這般放肆!”
大長老厲喝,頗有怒意。
他促動趙家祖地陣法,硬生生將金蟾鎮壓。
金蟾仍舊不服,試圖掙脫束縛,狠狠踹這大長老的臉麵。
奈何。
這趙家祖地的力量屬實有些非凡。
憑借她的手段,根本無法掙脫束縛,隻能被死死壓製。
“什麼大長老,有本事放開我,咱們大戰三百回合,看我收不收拾你……”
金蟾仍舊十分叫囂,一副大為不爽模樣,勢要與大長老比劃比劃。
大長老沒有理會金蟾。
以他的地位,沒有必要與金蟾打嘴仗。
其將金蟾鎮壓,隨後抬手一招。
金蟾身上那一塊天碑,當即被大長老取走。
“我的,我的,天碑是我的,將天碑還給我!”
金蟾叫嚷著,隻能眼睜睜看著天碑被大長老取走。
取走天碑,大長老沒有持續叫囂的金蟾。
他催動法門,引動八階大陣。
八階大陣玄妙非常,常人難以理解。
片刻後。
在這八階大陣所籠罩的某片山林之中,一塊天碑,緩緩從地麵鑽出,隨後嗖的一聲,來到趙家祖地。
見這天碑出現,鄭拓心中一動。
這塊天碑是他暗中藏起來的天碑,省的自己被抓,身上的兩塊天碑都被搶走。
他藏起來一塊,關鍵時刻也是一個籌碼,能夠保證自己不死。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
自己藏起來的天碑,竟然被這大長老瞬間找到。
如此不費吹灰之力的樣子,讓鄭拓多少有些絕望。
他遇到的所有局麵之中,此時此刻,恐怕是最無力的時刻。
他的所有後手準備,都難以與對方抵抗。
八階陣法,那不是他隻能夠觸碰的層次。
看來。
這一次十有**要栽跟頭了。
大長老收回第二塊天碑後,將天碑好好放在其原本的位置。
隨後他轉頭,看向鄭拓。
“無麵小友,天碑對我趙家來說非常重要,且小友已經學得天碑之中的古法,所以還請小友將天碑還給我趙家,我在這裡萬分感謝。”
大長老對鄭拓的態度很好,好的鄭拓都感覺這大長老是不是有點什麼毛病。
難道這是個大瘋子不成!
如果這大長老沒有瘋掉,為何對自己如此客氣。
他這樣想著,便也沒有扭捏,將自己手中的那一塊天碑取出,交給大長老。
鄭拓如此舉動,與他性格不符,但也沒有辦法。
人家對你客氣,咱就彆死要麵子活受罪。
回頭大長老如果像是對付金蟾一般,跟自己身上搶奪天碑,那局麵恐怕就完全不一樣了。
“多謝無麵小友配合。”
大長老對鄭拓十分恭敬。
這讓剛回來的趙寅,趙雲雲還有趙強等人詫異。
大長老為何對這小子如此客氣,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大長老這般和和氣氣與人說的。
大長老取過鄭拓手中天碑,將其放在原本的位置之上。
如此。
趙家被搶走的三塊天碑,全部歸為。
共五塊天碑,安靜的屹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大長老看了看五塊天碑,隨後轉頭,將目光投向石生。
見此,鄭拓心中一動,這家夥要對石生動手了嗎?
石生是天碑,是趙家需要之物,相信以趙家人的性格,絕對會為了家族的利益,犧牲掉石生。
“石生,你很特彆,你自己知道嗎?”
大長老像是一位老者,慈祥的與石生說著話。
“特彆?我嗎?”
石生看上去一副懵懂模樣,對於大長老所言,表示並不理解。
“嗯,你很特彆,因為,你就是天碑。”
大長老很直接,告訴長生真相,也是在告訴鄭拓。
在大長老的視角中,鄭拓是不知道石生真實身份的。
所以他直接的說了出來,目的就是為了告訴鄭拓。
“該死的家夥!”
咒罵來自金蟾。
她看上去並不意外,甚至很不爽。
這般看來,其應該是知道石生就是天碑,天碑就是石生。
靠!
鄭拓看向金蟾。
這個大大咧咧,毛手毛腳的金蟾,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石生是天碑這種事都知道。
鄭拓心裡搖頭。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這金蟾當真不是一般人物,自己看來要多多學習啊。
“我是天碑嗎?”
石生的反應讓人哭笑不得。
他看上起並不害怕,也不並不吃驚,反而看上去很開心。
“無麵大哥,我真的是天碑嗎?”
石生眼中滿是希冀的望著鄭拓。
全場之中,恐怕也就隻有鄭拓知道石生為何如此開心。
這其中,唯有辛酸二字,才能形容。
“嗯,你就是天碑,天碑就是你。”
鄭拓點頭,言語堅定,這般告訴石生。
“咯咯咯……咯咯咯……”
石生突然笑了起來,那童音的笑聲,充滿歡樂。
“咯咯咯……咯咯咯……”
小家夥笑的很開心,好像是得到了心愛的禮物一般。
然後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
嘴上笑著,眼淚留著,這種場麵,著實讓人有些心疼。
眾人不解其中緣由,唯有鄭拓明白真意。
他第一次與石生見麵時,石生告訴自己,他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沒有父母,沒有親朋。
可石生有靈智,乃是智慧生靈。
他生活在這裡。
見那鳥兒有庇護,見那虎兒有家人,他豈能沒有動容。
石生並非鐵石心腸,他告訴過鄭拓,自己也想尋找父母,追尋自己的來曆。
但他找不到,他找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但他找不到。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隻剩歸途。
石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他從出生來是,便隻剩歸途。
鄭拓無法理解那種與生俱來的孤獨。
想來,那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如此此刻。
大長老告訴石生,他就是天碑,天碑就是他。
小家夥很聰明,當即便是知道,自己有家了。
雖然這個家很特彆,與彆人的不一樣。
但是他起碼知道自己從了而來,他知道了自己的來處。
所以他開心的笑了。
然後他又哭了。
那是孤獨在壓抑幾百上千年後的釋放。
這種感覺鄭拓不懂,更不可能感同身受。
他就這般望著石生,心中有一種大哥哥的安慰。
石生一聲孤獨,卻天真無邪,充滿陽光。
如今石生能尋得自己來處,想來也是圓滿的。
“小石頭,少在這裡哭哭啼啼,你……”
趙寅言語伶俐,欲要怒斥石生。
卻是這剛開口一句半便是立刻停嘴。
他感覺到了一股殺意,一股恐怖滔天的殺意。
那殺意比他見過所有的殺意都要恐怖無數倍。
如果,如果他在敢說一個字,那殺意瞬間就會將他吞噬。
沒有人能夠救他,他相信,就算是大長老,就算是八階陣法,也不可能救得了他。
他轉頭,看向殺意來源。
鄭拓平靜的望著趙寅。
那平靜的樣子,顯得是如此的不平靜。
石生就像是自己的弟弟,如親人一般的存在。
如今石生尋得自我,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打擾。
這個趙寅剛說一句,他會不顧一切出手,將其乾掉。
對,就是這樣。
場中的氣氛有些凝固。
趙家人沒有想到,鄭拓的殺意會如此恐怖。
明明他們趙家人修行殺氣,對於殺意,他們從小便是聯係。
但此刻。
他們麵對鄭拓的殺意,自歎不如。
“好淩厲的殺意,好不凡的道心。”
大長老看向鄭拓,言語中滿是認可。
“可惜,你如果是我趙家人該有多好,傳奇無麵。”
大長老心中有一瞬間想要拉攏鄭拓,加入趙家。
剛剛那殺意之淩厲,他隻從一個人的身上見過,那就是趙家始祖的身上。
就算是趙瘋子已被始祖認可,獲得殺紋,也沒有這般淩厲的殺意。
殺意與道心有關,道心越是穩固,殺意越是淩厲。
這個無麵才剛剛小王境實力而已,殺意就已如此淩厲,待得其成就更好,怕是這殺意有直逼我趙家始祖之一。
被稱為傳奇之人,這個無麵果然不簡單。
大長老對鄭拓的評價很高。
不過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他代表的是趙家,要為趙家的未來考慮。
“無麵小友,你對石生為天碑本體,有何看法。”
大長老這般詢問,明顯話裡有話。
“大長老,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鄭拓收起殺意,這般回應道。
“好,有神話,我就直接說了。”
大長老繼續道:“我要你交出天碑古法。”
簡單的話語,蘊含有許多信息。
這就是大長老為何如此以禮相待鄭拓的原因。
天碑古法對於趙家人來說非常重要。
但這天碑古法很特彆,你若不被他認可,無論你如何修行,都無法獲得天碑古法。
如果你被他認可,那麼你不想修行,他都會讓你修行。
鄭拓聽聞此話,心中一動。
他已經猜到,或許是這個可能。
因為他的身上,與趙家有關的東西,能讓趙家留自己一命,甚至以禮相待的東西,隻有天碑古法。
但……
“大長老,我的確有學習過天碑古法,但你若想學,恐怕有些難度。”
天碑古法不是誰都能學的,甚至記都記不住。
“我知道你所言為何,那天碑古法十分特彆,不被認可,無法修行,不過……我有特殊手段,你儘管將那天碑古法告訴我就好。”
大長老看上去信心十足,讓鄭拓告訴他天碑古法的法門。
“無麵,不要告訴他,趙家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如果你告訴他,那麼你必死無疑,他肯定會乾掉你的。”
金蟾這般提醒鄭拓。
“閉嘴!”
大長老不悅,對金蟾很是不爽。
其催動法門,世界將金蟾封印,不讓其說話,打擾他們的計劃。
鄭拓對此當然知道趙家人狠辣。
修行殺氣的家族不狠辣才是奇怪。
不過看著架勢,他不告訴大長老,怕是分分鐘受到威脅。
先針對石生,然後在針對金蟾,最後折磨自己。
他相信這個麵容慈祥的大長老,能夠做出這種事來。
“這個……大長老,實際上是這樣的,天碑古法我隻學了三塊天碑的古法,其餘天碑的古法我並未學過,要給你,也僅僅隻能給你三塊天碑的古法。”
鄭拓這般說道。
“無妨!”
大長老看上去顯得有些激動。
“你手中的三塊天碑,我隻要學習其中兩塊就好。”
“為什麼?”
鄭拓不解?
“為什麼?”
大長老說著手心一動,他手中出現了一塊黑金天碑。
“這……你也會天碑古法!”
鄭拓傻眼,萬萬沒想到,這大長老,竟然也學了一塊天碑古法。
“沒有錯,我也曾參悟天碑,但我隻能參悟其中一塊天碑的古法,且正好是這黑金天碑。”
聽聞此話,鄭拓神色莫名。
聽上去,擁有這黑金天碑的天碑古法,就能學習其他天碑古法一樣。
“不說其他,先將你手中另外來兩塊天碑的古法交給我。”
大長老看上去有些焦急,雖然其仍舊表現的四平八穩。
但在鄭拓看來,其有些急了。
“大長老,我手中的兩塊天碑古法交給你沒有問題,問題是,我該如何確保自己的好全,確保石生的安全,確保金蟾姐姐的安全。”
鄭拓說出心中想法。
“無麵,你沒有講條件的資格。”
趙寅這時候嗆聲道。
剛剛他被鄭拓一個眼神嚇到閉嘴。
後來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自己堂堂天王境強者,竟然被一個小王境的家夥,一個眼神嚇到。
這種感覺很差,讓他不爽,欲要報複。
對於趙寅所言,鄭拓懶得理會。
如今場中配與自己交談的,唯有大長老一人。
“你所言,我已想過,我此刻發誓,隻要你將天碑古法交給我,我趙家人便不會找你麻煩,如果敢找,我趙家便被自己人屠戮乾淨。”
大長老如此誓言說出口。
不需要片刻,鄭拓竟真的感受到誓言的力量降臨。
這他是沒有想到的。
這大長老,竟然真的發誓。
細細想來,對方已經發誓,且天道誓言降臨,被自己所接受。
似乎事情已經沒有問題,可自保,也可不保護長生與金蟾姐姐。
不過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無麵小友,不用想太多,我趙家雖修行殺氣,卻也無法躲過天道誓言的壓製,我已經發誓,算是誠意滿滿了。”
大長老這般說,的確誠意滿滿。
“好吧,既然大長老已有如此誠意,小子給大長老天碑古法便是,隻是大長老能不能學習,便不是小子能夠控製的事了。”
鄭拓沒有辦法。
事已至此,總不能賴賬吧。
不賴賬,可能活下來。
賴賬,必死無疑。
二者選擇,他當然選擇後者。
當然。
還有就是,這天碑古法可不是誰都能學會的。
而且就算大長老能夠學會,那又怎樣。
一部法門神通而已,雖然強大,但難稱無敵。
這與石生的性命,與金蟾姐姐的性命相比較,不值一提。
“無麵小友不虧傳奇之名,果真爽快,請。”
大長老邀請鄭拓,進入陣法之中傳道。
“你們幾個看到他們兩個,特彆是這金蟾,其有一個法門遁術十分詭異,你們若讓他跑掉,回頭彆怪我不客氣。”
大長老冷喝出聲,看向幾人。
“大長老您放心,我等定然會將這二者看好。”
趙寅趕緊回應,一副舔狗模樣。
“對了。”
鄭拓這時候開口道:“你們不要折磨長生與金蟾,特彆是你趙寅,如果我回來發現你們不守規矩,折磨趙寅,那其他幾塊天碑的古法我是不會參悟,我不參悟,便無法傳道大長老,我不傳道大長老,大長老也會收拾你們,明白不,趙寅。”
鄭拓看向這個趙寅。
這個家夥對自己有敵意,同時這家夥與金蟾姐姐有過節。
如果趁著自己不再,那金蟾姐姐與石生發泄怒火,那可是他並不想看到的。
趙寅麵色難看。
你彆說,他還真有折磨金蟾與石生之意。
沒行到這小子做事如此周全,這種事都能想到。
他沒有回話,算是答應。
不答應不行啊!
大長老在那裡看著,自己不答應不是在找收拾。
“趙寅,我與你說話呢,聽到沒有,你啞巴嗎?不會回話嗎?”
鄭拓不依不饒,針對趙寅。
既然被對方記恨,那就好好收拾收拾這家夥。
趙寅臉色難看,就是不說話,算是與鄭拓杠上。
“大長老,看來,咱們傳道之事,可能要停一停了。”
鄭拓如此小孩子氣,叫人不解,此舉為何。
“趙寅!”
大長老不悅。
趙寅這小子被懲罰這麼多年,竟然還是沒有被磨平棱角。
看來,懲罰的力度還是不夠啊。
有大長老所言,趙寅臉色無比難看。
堂堂天王境強者,竟然被逼迫到如此程度。
無麵,你給我等著。
趙寅暗暗發誓,將此仇記在心中。
“我……知……道……了!”
趙寅咬著後牙槽子這般說道。
“什麼?你大點聲,我沒聽到!”
鄭拓繼續不要不繞,吸引仇恨。
讓著趙寅將自己作為敵人,總比針對石生二者來的好。
“我說,我……知……道……了……”
趙寅在度回應,整個人渾身顫抖,壓抑著怒火。
“大點聲,你沒吃飯嗎?”
鄭拓繼續針對,搞得其他趙家人也有些怒意。
“我說,我知道了!”
趙寅直接催動法門喊了出來,震動整個祖地。
“知道就知道被,喊那麼辣麼大聲乾嘛,有病吧。”
鄭拓嘮嘮叨叨,轉身,踏足那陣法之中。
大長老見此,也是有點發蒙。
為什麼所有的妖孽都是問題兒童,小瘋子如此,石生如此,這個無麵更是如此。
大長老這般想著,似乎很多年前,自己也是如此。
沒有在說什麼,轉身進入陣法之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