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後對此不可置否,很是高冷的沒有發表意見。
“阿母你怎麼弄了台紡織機過來啊?”
“打發時日。”
呂後是懂得如何操縱這台機器的,在呂後操作機器的時候,劉長一動不動的坐在一旁,極其認真的看著這台古代機器,他本以為,穿越到這個時代,自己基本上是跟專業絕緣了,再也沒有可能去施展什麼才能了。
可是,麵前這台機器,卻用事實告訴他,這並非是一個蠻荒的與機械無緣的時代。
呂後額頭留下了幾滴汗水,這機器的確是比人工要方便的多,但是,畢竟還是要手搖操作,累肯定是很累的。
劉長幾次湊過去想要幫忙,卻都被呂後一把抓住腦袋,無情的推開了。
因此,劉長也就隻能幫著擦擦汗什麼的。
呂後用這台機器做什麼,劉長心知肚明,他身上的每一件衣裳,都是呂後親手給他織的...眼看氣候逐漸寒冷,阿母這是要給他做過冬的衣裳,他這個年紀,一年一個身高,原先的衣裳大多都不合身了。
劉長傻笑著,坐在呂後的身邊,用頭蹭著她的胳膊,就是想要操作一下那台機器。
到最後,呂後方才答應他,隻要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劉長不惹出任何麻煩,紡車就可以借給他玩。
作為啟蒙教材,《倉頡篇》的確是難了一些。
可能李斯在創作的時候高估了未來的老師和學生們的水平,又或許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才學。
反正,在漢初,作為啟蒙教材的《倉頡篇》,在大漢引發了無數的混亂,主要的混亂就是講解問題,不同的老師來講解倉頡篇,每個人都能得到不同的回答,在皇宮裡還好,可是在地方上,那些能力不足的老師,就容易胡說八道,誤人子弟。
李斯並沒有按著寫啟蒙教材的辦法來寫倉頡篇,他在倉頡篇裡大量的運用了自己的思想精華,這簡直就是啟蒙孩童的終身心理陰影,本來因為可以認字而開開心心的孩子們,第一次讀書,就接觸到了李斯這個級彆的人物寫出來的思想大作。
這該有多崩潰啊?
所以,倉頡篇失傳了...
這也是讓劉長感到痛苦的一件事了,識文斷字,這沒有問題,可是講解李斯的法家精神,這就有點太硬核了,我國古代的文人們有個不好的毛病,就是喜歡將簡單的東西複雜化。
一本簡簡單單的春秋,後世都能弄成無數個版本,無數個含義,加上無數個注釋,變得越來越厚,越來越深奧,越來越聽不懂,到最後,同派家族居然看不懂彼此的家傳春秋,打的你死我活...
劉長在前世,就非常的痛恨閱讀理解,何況現在學的還是地獄難度的閱讀理解。
劉長來這裡上課也有一段時間了,在這段時日裡,老大哥劉盈又來看望了他兩次,每次前來都說了大概一個多時辰的道理,劉長強忍著沒有動手,他答應過阿母,不能再惹禍的,否則,那台紡車就沒了。
至於劉如意,則是一直都沒有停止挑釁,每天都是笑吟吟的看著他,似乎在問他:怎麼慫了?怎麼不敢動手了?
劉恢還是一如既往的友好,還主動提出要給劉長補課,被劉長給拒絕了。
至於劉恒嘛...整天板著臉,跟呂後一模一樣,劉長就不愛搭理他。你又不是太子,諸侯王神氣什麼?
是不是少說了一個人?額,好像沒有了。
坐在天祿閣,又熬過了一個痛苦的課程,趁著先生休息的時候,劉長終於是湊到了劉恢的身邊,他問道:“兄長,聽說阿父要設宴了?是不是真的啊?”
“我不知道啊...”
“是要開宴了,怎麼,你又想要過去偷肉吃啊?”
劉如意賤兮兮的問道。
劉長沒有理會他,繼續對劉恢說道:“兄長啊...我有事想要你幫忙,稍後你等我一下行嗎?”
劉恢有些驚訝,他從來沒有見過劉長這麼恭敬的樣子,他點了點頭,答應了。
一旁的劉如意湊過來了一些,好奇的問道:“什麼事啊?叫聲兄長,我也可以幫你啊。”
“嗬嗬。”
劉長白了他一眼。
“你喊他們都是兄長,為什麼到我這就成了如意?”
看到劉長還是不理會自己,劉如意憤憤不平,自怨自艾,嘀咕著些“弟不恭”之類的難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