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也有這樣的“熱心”群眾,劉海忠、閆富貴都會寫舉報信。
所以曾旺財沒有腦殘的把倉庫裡麵的東西大搖大擺拿出來,而是先找個合理的理由。
所以班必須上,上班就有收入。
在上班之前改善一下生活的辦法他也想到了,就是剛才交代曾小強去做的事情。
見老二歡天喜地的跑出去,曾旺財找了沒有補丁的衣裳褲子穿上,他們家是典型的老大新,老二舊,縫縫補補是老三。
出門反手帶上門,穿過垂花門就是前院,還沒進屋曾旺財便聽見裡麵熱鬨得很。
挑開門簾進去,走進充當廚房和客廳任務的屋子,他們家住房還算寬裕,這邊三間房一間爹媽住,一間老二老三住。
裡麵有三個人正在說話,一個是老媽陳玉梅,還有一個是曾旺財的二叔曾友火---一個個子不高,黑瘦的中年人,其實滿打滿算曾友火才三十多。
曾友火的褂子褲子起碼有十七八個補丁,他身邊帶著一個三四歲的小丫頭,這是曾友火家最小的一個孩子曾小環。
曾小環麵黃肌瘦,一頭黃發稀稀疏疏的,身上的衣裳也是補丁疊補丁,但衣裳還算乾淨,小臉雖然黑但也乾淨,應該是剛才洗過了。
“旺財起來了?你頭是怎麼搞的,都腫了!”看到曾旺財進來,曾友火率先開口,“是不是跟人打架了?這是吃虧了啊,誰把你打了跟二叔說,二叔把虎子他們幾個喊來給你幫忙打回去,咱們不欺負人也不能讓人欺負了。”
這是典型的幫親不幫理,不問為什麼打架,直接問跟誰打。
僅僅是一句話,差點把曾旺財說紅了眼,他上輩子單打獨鬥慣了,從來沒人給他出頭撐腰。
“沒事二叔,自己磕著了,我吃不了虧!”曾旺財端了一把凳子坐下。
關於是誰暗算了原主,他大概有數,百分之八十是劉光天幾個,這賬以後再算。
陳玉梅拿著一個曾旺財認不出來款式的軍用水壺過來,埋怨又心疼的說道:“白長這麼大個子,被誰打了都不知道,吵架都沒地方去吵,你拿壺去打一斤酒回來,晚上你二叔不走在這住一晚,他們哥倆兒好好喝一口,晚上媽給你們做兔子吃。”
“不用打酒了大嫂,有那錢不如給孩子買口麵吃,我戒了,兔子也彆殺了,給旺財他們三個補補身子,現在兔子瘦得很,沒什麼油水。”曾友火連忙拒絕。
陳玉梅不聽,把水壺塞給曾旺財,再給他兩塊錢巨款:“帶老二老三還有小環一起出去,一人給他們買一根冰棍。”
曾小環聽見冰棍兩個字,頓時眼巴巴的看著曾旺財,含著紅腫的小手指頭,看得讓人心痛。
曾友火夫妻是勤快人,無論是下地乾活還是收拾家裡,他們生了五個孩子,二男三女,全部養活了,頭胎還是雙胞胎,曾友火為了養活家人,不管是農險還是農忙,得空不是上山下套子就是下水摸魚。
但這樣的人今年都過不下去了,你肯乾架不住人家不讓你乾啊。
曾家六個孩子跟莊裡其他孩子一樣,出去挖野菜摳樹皮吃,曾小環的小手指頭紅腫就是這麼來的。
就這樣的家庭,這次進城來還給曾旺財家帶了一隻舍不得吃的兔子,還有十個金貴的雞蛋,這可是重禮,這年頭農村誰舍得吃雞蛋啊,都是拿去換彆的東西填肚子,就是四九城一般人家也舍不得吃雞蛋。
“你戒酒了?你活兒重,不喝兩口解乏......”陳玉梅說到這停了,歎口氣,“你們都過成這樣,彆人家怎麼活,這世道......”
曾友火連忙打斷大嫂:“大嫂,這話可不能說啊,熬著吧,總有出頭的時候,今年沒戲了,明天不乾的話,我們家肯定過得下去,大嫂放心吧。”
曾旺財聽得心酸,農民過日子就靠一個熬字,能熬得下去的都是好的,但明年更加困難啊,還有後年。
媽的,守著一個倉庫還能讓家裡人餓死?不管了,今兒就一家人吃頓好的。
曾旺財垮了水壺,把沒有多重的曾小環抱起,去隔壁喊了老二老三,老二手裡鬼鬼祟祟的拿著一個大口袋,裡麵東西叮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