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是多少?”閻埠貴問道。
他才沾了一次釣魚的光,賣了九塊多錢,這兩天被院裡鄰居誇上天了。
現在葷菜越來越來越難得買,去黑市鴿子市花大價錢又舍不得,於是跟閻埠貴那樣把目光放在釣魚上的人不少,甚至是越來越多。
一到休息日,護城河、頤和園等等有水的地方釣魚的人可不少。
但是正如閻埠貴所說,釣魚是一門學問,並不是誰都能有收獲的,不少人花了一天時間,最後空著雙手回去,還不如去挖野菜實惠。
“有點多,兩麻袋,具體多少斤不好說。”
麻......麻袋?
閻埠貴呼吸一陣急促,你特麼逗我玩呢,我釣一桶魚已經是護城河一帶的傳說了,到你這兒你拿麻袋裝?
沒聽說你有釣魚的天賦啊
閻埠貴頭一個不信邪,穿過垂花門出去,後麵易忠海和劉海忠跟上。
曾旺財回家喊了爹媽一起出去,三輪車那兒已經圍了不少人看熱鬨,還有眼紅。
這個陣仗太大了,說句不好聽的話,這麼多魚,他們在食品站都沒有見過。
“草魚、黃顙魚,誒呦這條大,起碼十斤。”
“哪兒弄來的這麼些魚啊,孩子你們這魚怎麼賣?”
“黃顙魚好吃,拿來燉豆腐,那滋味兒叫一個絕......”
要不是小虎小豹攔著,三輪車都給掀翻咯。
閻埠貴出來看到三輪車上的魚,直接整個人傻掉了,他是釣魚的人,最清楚釣魚的難度,尤其是大魚,他釣過的最大的魚也就五六斤,可是在三輪車上,五六斤的魚隻能算小魚,除了黃顙魚和鯽魚不算。
“天哪,你這是把龍宮給抄家了還是怎麼著?”閻埠貴拉住曾旺財打聽,“這些魚都是你釣的?在哪釣的說說,明兒我也去。”
好的釣位同樣是資源。
“永定河,三大爺儘管去,那兒人少。”曾旺財笑眯眯的說道,“我可沒有釣魚的本事,這些魚大部分都是我們家秀芝釣的。”
永定河直接將還沒有自行車的閻埠貴勸退,太遠了。
張秀芝閃亮登場,收獲全場所有人羨慕嫉妒的眼神。
陳玉梅喜瘋了,擠開人進去拉著張秀芝的手,沒考慮太多:“彆看彆看,看的我們家秀芝不好意思了,這是我們家未來的兒媳婦兒......”
兒子會打野豬,兒媳婦兒會釣魚,這是啥配置?
接著顯眼包兄弟曾小強和曾來福兄弟出場,倆人趴在三輪車那兒,一會兒戳一下這條魚,一會兒扒一下那條魚。
曾來福驕傲的對小夥伴說:“看見沒有,我們家今兒吃魚,我大嫂會釣魚......”
張秀芝裡裡外外似乎在這一瞬間都被打上了“曾家兒媳婦兒”的標簽,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