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有心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思兔閱讀sto.ist),接著再看更方便。
遇到這種事情,李懷德不會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餘科長身上,他還有自己的門路,他嶽父就是上麵的高官。
昨天餘科長走後,李懷德便打電話托關係問,雖然劉老頭的近親他都清楚,但是現在的人兄弟姐妹多,親戚也多,誰能說清一個人還有沒有其他的親眷。
這一問自然是問不到,劉老頭認識曾旺財才幾天啊,所以隻能指望餘科長。
“李廠長,問清楚了。”餘科長敲門進來,“情況有點不好說,街道張主任說沒聽說曾旺財家認識什麼特彆的人,早年間他爺爺到處跑認識了不少人,後來回到農村過日子。”
“果然是說不認識。”李懷德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感到意外,“我記得昨天曾旺財來報到,街道的那位同誌是跟他一起來的吧,當時領導跟他說話的時候,街道的同誌應該在場對吧。”
“你瞧我這個記性,差點把這個給忘了,當時張主任跟曾旺財一起進來,領導的車在曾旺財身邊停下來,領導讓曾旺財星期天一起去釣魚,曾旺財喊領導......大伯。”餘科長說出最後的信息。
李懷德眼睛一亮道:“你看看,乾工作要仔細,不能有遺漏,那麼你看曾旺財這個情況,他應該定個什麼級彆?”
“這個......”餘科長猶豫一下道,“按照規定,曾旺財可以定26級,轉正後25級,參照中專生。”
“他不是特招的嗎?一手好字,無論是放在宣傳科還是廠辦,都能起大作用,這樣定級上麵是不是可以照顧一下,畢竟是特殊人才嘛。”
“當然可以了,曾旺財的情況定25級也是沒問題的。”
“那就這樣辦,至於崗位......暫時還是不變,先去宣傳科報到,小餘啊,等他來了,你把這個情況仔細跟他說,要讓他知道廠裡是破格給他定級了,讓他好好乾。”
“明白,一會兒就跟他說,那我先去準備材料,等會兒您簽字。”
“去忙吧!”
如果曾旺財在這,可能聽不懂這裡麵的玄妙,自己的工資定級,怎麼忽忽悠悠就成了25級,一個月37.5?
認真說起來又是糟粕。
李懷德了解劉老頭,認定了劉老頭即便是有親戚或者友人,也不會讓他們自己到處說,會三緘其口,這樣餘科長一定了解不到詳細情況,他要知道的其實就是昨天曾旺財和劉老頭見麵說了什麼,尤其是彼此之間的稱呼。
得知這個,李懷德做出決定,小小的傾斜一下,不算太過違規,再讓餘科長去點一點曾旺財,這樣就夠了。
總有一天曾旺財工資定級的事情會讓劉老頭知道,這樣不知不覺人情就送出去了,至於李懷德動了讓曾旺財去廠辦工作的心思,一方麵是曾旺財的字真的打動了他,另一方麵還是出於人情考慮。
不過李懷德認為不急在一時,這些都是自己的猜測,到時候坐實了再動手不遲。
餘科長自然是知道李懷德想法的,她之所以幫助曾旺財,因為說的都是真的啊,一句假話都沒有,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曾旺財確實認識領導;二,曾旺財現在能弄到肉和魚。
利人利己的事情,順水推舟,何樂為不為呢?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餘科長立即讓下屬將曾旺財的手續辦好,然後再次上樓簽字,一套下來順利的讓人驚訝。
曾旺財昨天得到過關照,說今天來報到不用太早,因此他九點半到人事科,並被帶到餘科長辦公室,單獨談話。
“你的手續都辦完了,工資定級為25級,宣傳科辦事員,一個月工資37.5,後麵還有補貼,到時候再看,具體情況具體安排。”餘科長先介紹了曾旺財的整體情況,接著不等曾旺財發問,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始末說了。
曾旺財不懂裡麵的門道,但經過點撥就明白了。
“謝謝餘科長,回頭我去謝張姨,李廠長那邊我就不去了,以後有機會麻煩餘科長轉達。”曾旺財起身道謝。
“是個機靈小夥子,走吧,我帶你去領東西,順便帶你去宣傳科,見見你們科長。”餘科長笑眯眯的站起來。
她很滿意曾旺財的回答,曾旺財的感謝之中,沒有把地位最高的李廠長排在前頭,而是重點提了她和張主任,這說明曾旺財懂了這件事中誰出了大力。
人家在這乾巴巴的替你出力,結果你不懂,或者不知道感謝,扭頭去抱廠長的大腿,這樣的人誰還願意搭理?
因為滿意曾旺財的回答,餘科長才會願意繼續帶他,不然帶個鬼,自己去慢慢問吧。
“謝謝餘科長!”曾旺財再次道謝,跟著餘科長後頭走出辦公室。
“你們宣傳科直屬廠辦......”餘科長邊走邊給曾旺財介紹,“廠辦的主任是周永平周主任,人挺好的,這邊是你們宣傳科,科長叫周紅波,一會兒帶你過去,咱們先去勞保科......”
說話間二人下樓,去了勞保科,領了廠服一類的東西,完後再回來二樓,去樓道另一邊的宣傳科。
宣傳科的格局和人事科差不多,不過多了一個房間在隔壁,平時沒人去,隻有需要製作大的宣傳材料的時候才用。
周紅波是一個四十多就禿頂的中年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表情很古板。
“周科長,曾旺財我給你領來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最後一站,餘科長笑著說道。
周紅波打量了一眼曾旺財:“小夥子,聽說你字寫的不錯,露一手吧,不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排你的工作。”
這一句話就暴露出來周紅波的性格,有點大公無私公事公辦的味道。
曾旺財會者不怕,被周紅波帶著去了隔壁,隔壁房間很開闊,有好幾張大桌子,有兩個年輕人正在裡麵寫大字。
“小王,去給曾旺財騰個地方。”周紅波剝奪了一個年輕人的工作,指著一張空白的紅紙說道,“既然你是因為這個被特招進來的,寫一張吧,材料紙上是內容。”
曾旺財答應一聲,拿起材料紙仔細看,原來是一則學習“某某精神”的小篇幅文章,這種文章現在作用很大,現在的宣傳科一項重要的工作就是對內宣傳,讓工人們學習精神。
而這些之所以是手寫而不是刊印,一個是成本,第二個是規模數量都不大,直接抄好貼在廠裡宣傳欄就好了。
當然,宣傳科的動作肯定不止這些,例如許大茂就是宣傳科的,周紅波隻是拿這個來考一考曾旺財。
曾旺財展開紅紙,用東西壓住邊角,提起毛筆濃濃的沾上墨汁,開始書寫。
他沒有將紅紙疊出痕跡,方便書寫整齊,也沒有計算篇幅,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
僅僅幾個字下去,周紅波古板的臉便露出笑容:“好,寫得好,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