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曽友前已經察覺到兒子的異常,以前一個逆反的青少年突然變成了乖寶寶,不僅會顧家,而且還長本事了,這很難讓一個父親無動於衷。
隻是,同樣的軀殼下,裝著不同的靈魂,曽友前不可能想到這個。
曽友前說這個已經解開誤會的話題,是想把以前那一套家長的威嚴拿出來,嚇唬嚇唬兒子,給接下來的談話建立一個基調。
“爸,說什麼呢?什麼奶?您說喝我奶奶的奶......”
“停!”
曽友前一秒破功,他忽然發現,兒子的嘴巴也比以前厲害多了:“你在乾嘛呢?寫寫畫畫,以前念書的時候沒見你這麼積極,現在天都黑了,你亮著燈,那不是費.......”他本來想說費電來著,轉念一想,得,這個不能提,兒子有錢,“費眼睛啊,這光線多不好啊,快彆寫了,咱們爺倆說說話。”
他改變策略,換一種方式談---關懷!
“爸,你沒病吧?”曾旺財渾身雞皮疙瘩一冒。
一個平時八棍子都打不出來幾個響屁的直男父親,突然夾著嗓子溫柔的用夾子音關心你,換了你也起雞皮疙瘩。
總之,這對父子今兒都不正常。
“怎麼說話呢?”曽友前再次破功,“說說奶粉是怎麼回事兒?還有,你最好老實交代,最近你到底是怎麼啦,又是肉又是魚,還惦記買自行車......”
來了不是,這不是來了嗎!
曾旺財平靜下來,他知道自己的表現肯定會引起親近的人詫異,也許會有今天這種場麵出現,而且有才是正常,沒有才不正常。
不過,曾旺財不會因為這個而什麼都不做。
守著一個港口倉庫,還特麼的吃糠咽菜,那是傻逼。
“奶粉?您說的是老二老三喝的那個吧。”曾旺財十分平靜的說道,“那天來咱家送自行車票和錢的胖子還記得不?”
“你是說......北大的那個采購?”曽友前自然不會忘記,他當時跟鄭胖子聊了幾句,得知對方是一個處長,可不是簡單的采購員。
處長啊,彆說自己家,就是在整個四合院,那也是高官的存在。
所以曽友前記憶深刻。
“對,就是他,他想要我的魚,我就跟他要車票,他沒有,後來就送了我奶粉。”曾旺財解釋道,“你看小強和來福,尤其是來福,瘦的跟什麼似的,典型的營養不良,正好喝點奶粉補補。”
曽友前聞言默然,這本是自己這個當爹該做的事情啊,現在卻讓兒子做了。
這小子,現在真的是變了
感慨之中,曽友前其他的問題也不問了,就這樣,孩子變好就行,總比變壞了強,知到關心弟弟,知到關心家裡人,還問什麼問?
真要是有什麼事兒,大不了一家人一起擔著就是。
“行,你忙著,對了,奶粉可要記得留點,給你二叔家的丫頭帶點回去,還有你奶奶那兒。”
“知道留著呢,星期五就帶回去。”
曾旺財望著老爹出去的背影發呆,他發現,老爹的背影竟是有點蕭瑟,跟朱自清先生文章中描寫的感覺有點像。
這操蛋的時代,一罐奶粉能讓人瘋了
曾旺財心中感慨萬千。
之前他很難說清到底是現在好還是後世好,現在的人,人心大多淳樸,當然,壞人也有不少,東西貨真價實,但困難也是真的,一點不摻假;後世似乎剛好相反。
現在他想明白了,人也好,時代也罷,都有兩麵性,不能一概而論。
他提筆繼續寫道:我們要堅定不移的消滅一切敵人,尤其是以上幾種敵人,野豬、麻雀......,它們就像潛伏在人民內部的敵人一樣,搞破壞
這是他寫的小作文結尾,算是整篇文章的升華以及點睛的地方。
曾旺財寫完大概五千字的小作文,吐出一口氣,重頭到尾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