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旺財承認,曾老三這個思路是對的,借助官方的力量。
可彆小看現在公社對村子的管控力量,人家拿著你的糧袋子,你要是不服氣,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就一句話,不說增加你們村交糧的分量,說你交的糧不合格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村長說的對,咱們必須要爭取麥河公社的支持。”曾旺財主動說道,“村長要不走一趟公社去見見王書記,就說咱們村去牛糞山抓野雞被朱家村搶了,以後再這樣咱們村給公社上供的東西可就沒了。”
曾老三聽得臉都綠了,心說你小子真狠,這哪兒是去求支持,分明是威脅啊。
但是他又沒法子反對,因為曾旺財說的挑不出來毛病,起碼曾老三挑不出來,其一,公社可以找生產隊要糧要菜要人,甚至是要生產隊養的豬,但野豬不在其中,除非上頭有政策,讓生產隊彆花費精力去打獵,這才勉強說的過去,如果沒有政策,硬要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容易被舉報;其二,最關鍵,野豬野雞不說了,魚這個東西,彆人沒有曾旺財的本事,弄不來那麼多啊。
這就是資源為王,曾旺財手裡捏著資源,公社那邊不敢說,起碼曾老三目前是不得不聽。
“行,我跑一趟。”曾老三瞬間權衡利弊做出決斷,去了公社話不用按照曾旺財的說,達到目的即可,媽的,這村長當的......曾老三內心歎口氣問道,“旺財,剛才你們跟朱老九的孩子怎麼乾的架,這個我得問清楚,一會兒好跟王書記彙報。”
這個曾老三就算不問曾旺財也要說:“那個什麼朱大毛朱二毛把我二叔打了,還搶了野雞嘛,秀芝和小虎小豹就去理論,是理論啊村長,彆搞錯了,秀芝一個姑娘家家的,哪能去打架......”
聽到這兒,曾老三嘴角忍不住抽抽,看向被張秀芝打服了的狗剩和狗蛋兄弟,說你媳婦兒一個人能打十個我們都信,得嘞,彆人不知道就行。
曾旺財繼續說道:“結果還沒開始,朱二毛那小崽子嘴裡不乾淨,瞅我媳婦兒長的漂亮想耍流氓,小虎看不過眼就把朱二毛的蛋蛋踢了......”
“噗,哈哈!”
“踢得好,朱二毛我知道,他有點混,在咱們這一代是出了名的色鬼。”
“什麼色鬼,那他媽的事色中餓鬼,聽他們村的人說,朱二毛不是偷看人家媳婦兒洗澡就是去敲寡婦門,犯眾怒了都,要不是他爹是村長,早被他們村的人打死了......”
聽說朱二毛被踢了襠,有村民笑岔劈了,還有不少了解朱二毛的人擱那講朱二毛在朱家村的光輝曆史。
朱二毛有前科,那就更好了。
曾老三更加關心後麵,跟聽故事的小孩兒一樣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就趕到了,我想事息寧人......”曾旺財想了想,這事兒說事息寧人不好,還是實話實說,“主要是他們人多,來了二十幾號人,咱們才四個,還一個姑娘,打不過啊,我就想先退一步,給朱大毛發煙,就是你們抽的過濾嘴的,結果朱大毛那小崽子很囂張,嘴裡不乾不淨的,然後......”
“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朱大毛的蛋蛋踢了......”
曾老三繃不住了,合著你們一家子專門踢蛋啊。
村民們笑不活了,直接給曾旺財安利了一個踢蛋戰神的綽號,還真彆說,戰神兩個字體現出來曾莊村民有點文化,比狗剩強多了。
曾老三皺眉說道:“這有點麻煩了,朱老九最寶貝他那幾個兒子,明兒你們幾個上山小心點......這樣,我去一趟公社,你們都彆走,等我回來商量一下對策。”
“村長辛苦了!”曾旺財掏出一把散裝過濾嘴華子塞給曾老三,不能讓人家白白跑腿不是。
發完村長,曾旺財又給在場的村民發一圈,接下來還要仰仗他們打架。
曾旺財發煙不心疼,曾老三看得心疼極了:“你們走了狗屎運了,這煙王書記都沒抽過多少,你們剛才抽了一根,這一根彆抽了,留著回去給你們爹嘗嘗......”
這話說出來,曾旺財對曾老三有點刮目相看,這貨雖然管不住褲襠,但還知道要村裡人敬老。
等曾老三走了,曾旺財大聲說道:“大家都彆走,一會兒等村長回來開個會,我去給大家拿瓜子兒。”
戰前動員會必須要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