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在自行車的事情上,算是擺了他們家老大一道,雖然他覺得,這件事兒上自己沒錯,為了更好的過日子,但他一個當爹的,也想自己的兒子能結個好婚,不讓親家過多的挑剔。
所以,在奶糖的事情上他尤其上心,而閻解成也被說服了,表示有奶糖的話,車的事情應該可以過去。
所以閻埠貴得知曾旺財大晚上出去了,一直在等。
“什麼糖?”曾旺財剛才還在想小作文的事情,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誒呦,你不會忘了吧?奶糖啊,就是你們家小強他們吃的那個,你彆真忘了,下個星期一我們家老大就要上門了。”閻埠貴急了,他是真急了,一方麵是占便宜的考慮,但更多的是真擔心兒子的親事。
而最急的是閻解放,他真的跟於莉說了奶糖和自行車的事兒,因為閻埠貴跟他拍著胸脯保證過的。
“不是,旺財,這事兒你可不能坑哥哥,我媳婦兒就等著東西呢。”閻解放苦著臉說道。
“這個啊,沒忘。”曾旺財停下,招呼老爹先回去休息。
曽友前擔心兒子吃虧,走之前說道:“老閻,都是鄰居,門對門住著,算盤彆打的太精明了。”
閻埠貴心裡有鬼,打著哈哈糊弄,看到曽友前進屋才放心。
曾旺財支走老爹是因為一會兒免得閻埠貴找老爹理論,他點點頭,讓閻埠貴父子倆在這等著,一個人去屋裡,不一會兒回來,手裡多了一個牛皮紙袋。
“三大爺,成哥的大事兒我當然記得,早買回來了,一直擱在家裡呢。”曾旺財把牛皮紙袋遞給閻埠貴,“剛好一斤,說好的五塊錢,這個我先說明,沒有賺錢哈,我那哥們好不容易弄出來的,還要兩個月才能上市。”
大白兔奶糖是不是還有兩個月才上市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現在市麵上有的糖果,少的可憐,絕對沒有這個在賣。
這樣的話,價格還不隨便說?
五塊錢一斤的糖,放在現在絕對是天價,曾旺財倒要看看,閻埠貴打的什麼算盤,居然願意花五塊錢買。
“謝謝,謝謝,太感謝了!”閻埠貴滿口子道謝,捏了捏手裡的牛皮紙袋,確認是糖果後,掏出五塊錢和一張票遞給曾旺財,“這是錢和票,你拿好了,這算是錢貨兩清。”
曾旺財自然不會矯情,拿了錢不用數,五塊錢,兩張兩塊的一張一塊的,單一看票,嘿嘿......,原來在這等著呢。
“三大爺,不對吧,這不是副食品的糖果票,這是紅糖的票啊!”曾旺財故作詫異,“您可不能這樣,這區彆可太大了。”
“有區彆嗎?不都是糖票!”說了一句,閻埠貴想起剛才曽友前說的,放棄裝傻,“旺財,不是三大爺占你便宜,就這一張糖票也是你三大爺辛辛苦苦尋摸來的,你的糖五塊錢一斤,你不賺三大爺的錢,你的那哥們隻怕是沒花本錢吧,更加不用說票了,今兒就算你幫了三大爺一忙,成嗎?”
不是閻埠貴轉了性子,是站在他的角度來看,這筆買賣不虧,小賺,糖果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在曾旺財這邊多花了錢,可以在於莉家找補回來,彆的地方就可以少出點。
而且,閻埠貴到底要給曽友前麵子,不能跟招呼傻柱似的招呼曾旺財,傻柱那是孤家寡人一個,他爹何大清跟寡婦跑了,曾旺財不一樣,雙親都在,還跟街道張主任關係好。
“行吧,三大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要是不答應就是不懂事兒了,畢竟咱們兩家門對門住著對吧。”曾旺財爽快的點頭,“成哥,祝你抱得美人歸哈,三大爺早點睡,明兒一道去永定河占位置。”
“行行行,明兒一早......”閻埠貴喜滋滋的領著兒子回去。
父子倆進屋,三大媽還沒睡,剛才她就在屋裡的窗戶那看,此時有點好奇的說道:“什麼糖,五塊錢一斤,我看看!”
閻埠貴見過小強吃的糖,但三大媽沒見過。
“說是有奶味兒,那天看見小強嗦來著,聞到過味兒。”閻埠貴一邊打開牛皮紙袋一邊說道,“我在外麵打聽過,商店沒有賣的,確實是稀罕東西,有這個咱們家在未來親家麵前也好看,他們家其他的要求就會少不少,五塊錢不貴了......誒,不對啊,這糖怎麼沒有糖紙啊?”
看到牛皮紙袋裡麵的糖果,閻埠貴傻眼了,沒糖紙的糖,這是幾個意思?
他拿出一顆糖來,聞了聞,發現味道是對的。
“爸,這不坑人嗎?”閻解成急眼,“我找曾旺財算賬去,沒糖紙的糖,誰知道多少錢一斤?”
其實說白了,閻解成就是為了一個麵子問題,有糖果拿去於莉他們家,到時候於莉他們家可以拿去顯擺,看看我們家未來女婿多有本事。
這真不是閻解成的問題,社會上都是如此,麵子大過天,後麵四九城但凡有結婚的,能有二三斤大白兔奶糖,在女方麵前腰杆都挺挺直幾分,婚後南方還能吹牛好多年,說我當年給了你家二斤糖。
從三轉一響,到大白兔奶糖,糕點什麼的,是現在撐門麵的東西,持續好多年,再到後麵就是彩禮了。
不過閻埠貴知道,即便是吃了虧,這件事兒也不好說,人家給糖了沒有?
給了!
是不是外麵買不到的奶糖?
是的!
人家有沒有說有糖紙?
沒說,你也沒問啊。
而且閻埠貴心眼更活泛,他說道:“算什麼賬?這不叫坑,沒上市的奶糖你拿出去顯擺,被人舉報了你還結不結婚了?就這樣,你跟於莉她們家好好說,彆聲張,跟幾家關係好的聊聊就行了,你現在去跟曾旺財怎麼鬨?明兒我還跟不跟他一塊釣魚了?
“隻要他稍微教我一手,釣一條七斤八斤的魚,什麼都夠了!”
“對對對,聽你爸的!”三大媽連忙附和。
閻解成向來是膽小,麵團似的,不然也不會在結婚後被於莉給壓的死死的,他一聽說舉報,立馬慫了。
閻家對門,曾旺財已經把事情一五一十跟老爹說了。
“賺了還是虧了,就看三大爺怎麼想。”曾旺財笑道,“反正這事兒是給他提個醒,以後悠著點。”
“他不會過來找咱們吵吵吧?”陳玉梅提著一個鐵皮水壺放在爐子上說道。
“不會,應該不會,除非他明兒不跟我去釣魚。”曾旺財將一切都算進去了。
虧了還是賺了的問題,正如曾旺財所說,看怎麼想,反正在曾旺財這邊來說是不虧的,一斤大白兔奶糖,五塊錢,現在的五塊可不是後世的五塊。
而閻埠貴那邊,除了不能大大方方的顯擺,其他的並沒有什麼。
“媽,您乾嘛呢?找什麼玩意兒?”曾旺財問翻箱倒櫃的老娘。
“明天是個熱天,給你們煮點東西,誒......,他爸,老大拿回來的紅糖呢?是不是你喝了,或者拿去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