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嘛,說點人家喜歡聽的,不虧本,難道要滿世界去喊,老子抽的是華子?
“拿個壺?”許富貴瞄了眼曾旺財自行車車把上掛著的禮品,“旺財,許叔告訴你,不管你來乾嘛,這禮物忒次了哈,拿不出手,你知道許叔車裡裝的是什麼嗎?說出來嚇死你,還是不跟你說了,你爸也是的,怎麼讓你一個毛孩子來這兒,不對啊,你的工作沒落實,也不應該來這兒啊......”
許富貴有腦子,忽然想到自己猜想曾旺財來這兒十分不合理,就不說曾家有沒有認識這裡人的那種關係,來這種大院跑軋鋼廠的工作關係,那就是大炮打蚊子啊。
曽友前要把兒子弄進軋鋼廠宣傳科的事兒許富貴知道,他聽他兒子大貓說的,不過這件事兒人家早就辦成了,他還不知道。
轉瞬間許富貴開始腦補,並且為曾旺財的到來想到了合理的解釋。
他說道:“我知道了,你來這兒找軋鋼廠的李廠長對不對?李廠長的嶽父住在這兒,不是我說你,一網兜水果,一條這麼次的煙就想辦成事兒?這煙裡麵不會有彆的門道吧?”
不同的人,看事情的眼光不同,在許富貴眼裡,送禮的就是為了辦事兒,他猜測曾旺財的煙有問題。
曾旺財輕輕一笑:“您這話說過了,就是普通的煙。”
許富貴不信,但這時衛兵回來了。
“你找的人不在家,請你改天再來,或者約好時間再來!”衛兵依然冷峻的說道。
曾旺財找的人不在,許富貴找的人也不在。
不過,許富貴沒有坐以待斃,他連忙掏出煙:“同誌,抽根煙,您讓我進去,我就打個轉就走。”
老許可能真是送禮來的,所以要求不高。
但衛兵可不會鬆口:“彆來這一套,請你立即離開,把車開走,彆擋住道路。”
實際上許富貴把車停在路邊,並不影響交通。
許富貴由此一句話判斷出今兒自己的任務估計是完不成了,人家衛兵不給麵子,如果找的人在家興許還有機會進去。
他本以為自己報了名字,找的那位官員的家屬聽到應該會給幾分麵子,沒承想沒能如願。
“好好好,這就走!”許富貴慢慢吞吞的往車上走,一步三回頭,看看能不能運氣好,裡麵出來個人,他看見曾旺財沒動,主動喊道,“走吧,彆打擾人家小同誌了。”
曾旺財聽勸,去推車,不走不成了,答謝的事兒隻能改天。
自行車的支撐架放下來,還沒走兩步,院內傳來汽車喇叭聲,曾旺財和許富貴同時回頭,看到了一輛嘎斯69。
“許叔今天教你一個乖兒,彆看這種吉普車沒有小轎車坐著舒服,但它可不是一般人......”許富貴話沒說完,忽然看到曾旺財停下,把自行車的支撐架再次撐起來。
許富貴的運氣沒來,曾旺財的運氣來。
這輛嘎斯69不是彆人的車,正是劉老頭的,這車曾旺財今兒開了一路,自然認得,而且車裡的人也沒錯,開車的是劉老頭的那位穩如老頭的小朱司機。
沒等曾旺財說話,小朱司機先一步停車,在車裡他就認出來曾旺財。
“曾旺財同誌,曾旺財同誌......”小朱把車停在自行車邊上,車子沒有熄火便從上麵下來,“真巧,我正要去找你,奶奶沒事兒吧?剛才首長還在問,說你們家的壺落下了,讓我給你送去。”
“謝謝,謝謝小朱!”曾旺財習慣性的掏出老演員煙盒,抽出一根帶過濾嘴的煙遞上去。
這一次,小朱的態度大變,沒有拒絕,接了煙,然後跑到車子那兒拉開門,把曾旺財家的黃銅茶壺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