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旺財寫的那篇小作文見報了,劉老頭跟他說過,不過沒想到這麼快。
閻埠貴一直有看報紙的習慣,今兒開學,忙完了事情後閒下來看學校內的報紙,當他看到第二版中文章作者欄目標著“軋鋼廠宣傳科曾旺財”得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還刻意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再看。
確認之後,閻埠貴吃驚不小。
兩個原因,第一個,這個報紙的分量,各大機關必須有的報紙,刊登國內外的大小事兒;第二個,文章的內容,和上次街道下發的文件部分重合。
閻埠貴猶然記得,當時開會的時候組織院裡人學習,後來曾旺財來了,那時候劉海忠還說曾旺財啥也不懂。
現在想起來,真相在這兒啊。
“你看看,這文章,曾旺財寫的,寫的東西眼熟不眼熟?”閻埠貴把報紙翻到第二版,遞給易忠海看。
易忠海逐字逐句的看了文章,同樣想起那個晚上,苦笑道:“這小子,嘴巴夠緊的,老劉這次臉可丟大發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曾旺財的文章登報,這件事在軋鋼廠不會風平浪靜的過去,肯定會廣播、通知、喜報輪番上陣的宣講,那時候就是全廠皆知。
而四合院裡麵,有好多人都在軋鋼廠上班,軋鋼廠知道了,就等於四合院知道了。
所以,得知文章內容的人,肯定會想到劉海忠那晚上的表現。
“我看看,咱們院還能出一個作家?”大貓上前搶過報紙,壓根沒去看文章,他關心的不是這個,“嘿,真是曾旺財寫的。”
說話間,父子倆互相看了一眼,均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肯定,肯定曾旺財肯定認識大人物,不然文章怎麼登報?
報紙的事情暫告一段落,閻埠貴這才注意到許大茂手裡的網兜:“乾嘛去你們?跟我一樣買了水果。”
“三大爺,你買水果,我是真沒想到。”大貓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這水果可不是自己吃的。”閻埠貴瞄了眼對門曾家,放大音量說道,“我是去看旺財他奶奶,沒有旺財,我昨兒也不可能釣到那麼多魚啊......”
五十幾斤魚,攏共賣了二十七塊六毛八分,可把閻埠貴樂壞了。
閻埠貴這個鐵公雞,本來想著自己沾光曾旺財,頂多是一個釣位,沒有想過表示一下,但在今天看到報紙,他改變了主意。
“彆喊了,人家家裡沒人。”大貓識破了閻埠貴的企圖,“他家人都去醫院了,送飯,你喊破喉嚨都沒人知道。”
“呃!”閻埠貴訕訕一笑,“沒喊,我這就去醫院看看。”
“一起吧老閻,我們也是去醫院。”易忠海說道,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閻埠貴趕忙進屋,放下包,不用跟三大媽解釋,因為三大媽已經在窗戶後麵都聽見了。
一行幾個人離開四合院,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劉海忠手裡提著一個玻璃瓶出來,他家裡沒有醬油了,要去打醬油,仨孩子一個都沒回來,指望不上隻能自己去。
來到前院,劉海忠沒見到閻埠貴,隻看到三大媽在門口忙活,順嘴問道:“老閻還沒回來?”
“回來了,早回來了,跟一大爺他們一塊去醫院了。”三大媽回答道。
“去醫院了?”劉海忠吃了一驚,因為這事兒不符合閻埠貴的為人。
“是啊,還買了水果,看旺財他奶奶。”三大媽跟閻埠貴一樣,生怕沒人知道自己家送了人情,“好幾斤水果,可貴了!”
啥玩意?
閻埠貴自己單獨買了水果?
劉海忠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很可惜,是真的,三大媽叨叨叨的說了整個。
當劉海忠聽到曾旺財寫的文章登報,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