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東來順改公私合營之後，味道不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林湖陽邊走邊吸溜口水，“話說上回吃東來順是什麼時候都記不清了，入秋了，確實是吃羊肉的好時候，我就不明白了，東來順的人還是那些人，合營了怎麼就不好吃了。”
曾旺財沒有去過東來順，不過他知道大概的原因。
飯店公私合營之後，除了內部結構變化之外，另一個大的變化就是價格。
一方麵，公家派來不懂行的人參與，影響了經營，另方麵價格下降，降低了利潤。
沒有了利潤，都拿死工資，誰還管質量口味？
就拿東來順來說，合營之前的羊肉是一斤一塊二毛八，合營之後降價二毛，到了一塊零八分。
這二毛錢區彆可就大了，切肉的刀工變了，佐料也跟著變了。
不過曾旺財抱著嘗鮮，還有空間裡麵的牛肉等菜式可以涮著吃，便領著人去了東來順。
三人一進大門，看到裡麵吃飯的人很多，雖然東來順改成了民族飯莊，但它的名氣很大，現在又是物資匱乏的時候，滿四九城總有人存了錢過來開葷。
沒有熱情的店員招呼，曾旺財他們自己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等店員過來，曾旺財點了三斤羊肉，一斤一頭白一頭紅的大三岔，一斤全紅的黃瓜條，一斤兩頭紅中間白的小三岔。
這可是三斤羊肉，雖然也是三盤，但和後世火鍋店巴掌大小的盤子，或者臉盆大小的盤子但肉片隻有一層不一樣，這是實打實的按照斤來計算。
點了肉，曾旺財再去調佐料，他看到張秀芝給足了辣椒油。
“你還是喜歡吃辣的嘛。”曾旺財說道。
“這個辣子一看就不辣。”張秀芝攪拌了一下碗裡的調料，“多給點提味道，吃了好喝水。”
得，還是想著節約。
曾旺財沒有阻止她，反正一會兒上桌子自然就好了。
三人回到座位，銅火鍋已經上來，下麵是木炭燃著，不一會兒三盤子切的薄薄的羊肉被端來。
“誒，等會兒！”曾旺財發現不對，攔住上菜的大嬸兒，“嬸兒，不是說你們家的羊肉沒有以前薄，沒有以前好吃了嗎？”
剛才他調佐料便發現了，傳聞似乎有誤，醬油、芝麻醬什麼的都很純正。
“小同誌你說的是老黃曆了！”大嬸兒掛著笑容答道，“早就恢複了，現在咱們的羊肉好吃著呢，放心吃！”
曾旺財不懂，怎麼就恢複品質了，結果林湖陽衝著一側努努嘴，曾旺財一看，那邊掛著一副字，一看那蒼勁有力的字體，一看落款......
好嘛，有這位過問，天下太平啊！
懷著敬意，曾旺財徹底放心下來，開吃。
確實恢複了品質，醬料滋味足，羊肉都是上好的羊切出來的，切肉工的刀工沒的說，羊肉切的跟紙差不多。
“服務員，再來一斤黃瓜條，一斤小三岔！”曾旺財招了招手。
三斤肉，張秀芝比較喜歡吃黃瓜條，而林湖陽喜歡大小三岔。
又是兩斤肉上來，曾旺財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把一個空盤子從桌上端下來，狗狗祟祟的伸手進入工具人書包.......
鐺鐺鐺，一盤原切吊龍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