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直覺告訴他,劉光天這件事兒就是兒子乾的。
老實說,上次兒子被拍了腦門,他是十分生氣的,如果不是兒子攔著,他早就想辦法找嫌疑人麻煩了,在他
看來,光是懷疑就夠了,不需要證據。
而且,從兒子成長中和院裡人的關係來看,劉光天也是嫌疑最大的。
他以為兒子是為了不給家裡添麻煩忍了,現在看來不是,兒子隻是要等,等大家都淡忘了倆人之間的衝突,然後來一下狠的。
老實講,劉光天的淒慘,說是他媽都認不出來,也並不過分。
一隻胳膊耷拉著,頭破血流,身上各處青紫一片,弄不好還有內傷,這種情況如果被抓到,賠錢都是小事兒,夠得上去派出所蹲班房了。
而偏偏,出了這麼大一口惡氣,什麼事兒都沒有......
所以,兩相對比之下,曽友前欣慰,覺得兒子處理這件事,很老辣。
曽友前沒有猜錯,劉光天傷的不輕,他帶二天去找老李頭,一檢查,劉光天頭上的傷口,還有耷拉著的胳膊,都是小傷,身上那些看不見的才是麻煩,起碼得喝一個多月的中藥。
曾旺財是後來才知道劉光天的傷情,他在這件事兒過了之後,第二天就在廠裡引來了忙碌。
軋鋼廠關於曾旺財寫的小作文登報一事,作出了反應,宣傳科在領導的指示下,全力宣揚此事,並且開設學習班,組織工人學習精神。
而這個時候,曾旺財迎來了科長周紅波的單獨召見。
“科長,這是什麼玩意?”曾旺財在周紅波的辦公室裡,手裡拿著一張表格,表格是空白的,需要他填寫。
“身體檢查的表格!”一向古板的周紅波笑嗬嗬的說道,“我沒有看錯你,你很有才乾,隻是可惜啊......”
“有才乾,可惜?”曾旺財微微一愣,不理解周紅波話裡行間的意思。
“沒彆的意思!”周紅波改口,“我是說,可惜你來得晚,要是早點來,咱們廠宣傳科也不至於今兒才被領導關注,行了,不說這個,你把表格填好,簽字,然後去廠裡衛生室做個檢查,回頭把表格交給我。”
這個時候單位就有體檢了?
曾旺財不曉得現在工人有沒有體檢,拿著表格出去。
軋鋼廠擁有自己的衛生室,擁有自己的大夫,衛生室不大,條件有限,能夠處理一下廠裡職工的小毛病,這就是工人免費醫療的一部分。
來到醫務室,曾旺財在一個三十多歲女醫生的手下做了檢查,並將表格填好,簽字之後交還給周紅波。
回到辦公室,曾旺財問同事有沒有體檢,結果同事說沒有......
曾旺財隱隱覺得有哪兒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上了一天班,曾旺財又去找周紅波請假,明兒奶奶出院。
一個新人,頻繁請假肯定不好,但周紅波一個不字都沒說,很爽快的批了假。
第二天一早,曾旺財等候小虎小豹的同時去給奶奶繳費出院。
奶奶的住院費,加上醫藥治療,一共花了三塊三毛錢,沒有包含夥食費,因為奶奶的吃食都是陳玉梅準備的。
滿打滿算,奶奶一共是三個整天,平均一天一塊一毛錢,這放在彆的地方很貴了,但在協和,真不貴。
九點多的樣子,小虎小豹趕著一輛牛車來到了協和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