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菜也行啊,肉也是菜不是,有多少?”
“估摸著幾百斤應該有。”
曾老三一聽幾百斤便蔫了,太少了啊。
正在這時候,村裡的寡婦胡會計領著趙宏慶一行人找了過來。
“支書,有人找張秀芝!”隔得老遠胡會計便喊道,在村裡,絕大部分人都喜歡喊曾老三村長,少部分人喊他支書。
這兩個稱呼,代表的意義可大不一樣。
“你們是誰?”曾老三和曾友前同時站起來。
“我是軋鋼廠保衛科科長趙宏慶!”趙宏慶自我介紹完說道,“請問張秀芝同誌在嗎?我們有點事兒找她核對一下。”
“核對?”曾友前一聽這個字眼,眉頭一挑道,“我是曾友前,張秀芝是我兒媳婦兒,她現在不在,你有啥事兒可以跟我說。”
不在村裡?
胡光永一聽心裡樂翻了,這不是巧了嗎,這樣把水攪渾更加容易了啊。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軋鋼廠出事兒了......”趙宏慶當即原原本本的說了發生的事情,不過他沒有使用懷疑張秀芝監守自盜的字眼。
但他沒說,擺出來的情況就是那樣。
曾友前當時就火了:“你是說我兒媳婦兒,當著軋鋼廠保衛股股長的兒媳婦兒,你的下屬,偷了軋鋼廠的豬肉?”
“不不不,你誤會了!”趙宏慶連忙表示自己沒有這個意思,是胡光永有這個懷疑。
事到臨頭,胡光永也不能沉默,他說道:“有沒有這回事兒,咱們對質一下就知道了啊,張秀芝昨天晚上在哪,有沒有人證明她......”
“我證明你個頭!”曾老三似乎火氣比曾友前還大,怒不可遏的罵道,“你是瞎了眼,秀芝是個好女娃,她從蓉城鄉下一路過來,寧可討飯都不偷東西的,你懷疑她?還證明?要啥證明?我們就是證據!”
“老頭,凡事得講證據,你昨晚上又沒有看見張秀芝,你怎麼知道她沒乾?”
“我就知道,因為秀芝女娃用不著偷,你再瞎說,老大耳帖子抽你行不行,曽牛你過來!”
曾老三把民兵喊了過來。
胡光永一見不敢再無禮,頓時望向趙宏慶。
趙宏慶心知曾老三說的無法當做證據,於是耐心勸解:“大伯,冷靜點兒,能說一下張秀芝同誌昨晚上在哪,跟誰在一起就行了。”
“她去看我兒子去了......”
“你兒子就是張秀芝的男人!”胡光永打斷曾友前,覺得抓到了漏洞,“你兒子可不能給她當證人......”
“我發現你這人是故意找茬吧?”曾友前按捺住火氣,“我兒子在部隊,你是不是要去部隊問問?”
“部隊?”胡光永一拍腦殼,暗罵自己蠢,居然沒想到曾旺財當兵,於是態度緩和道,“不用了,不用了,部隊的軍人肯定能信得過。”他賠笑一下,轉而麵向趙宏慶,“趙科長,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兒你們保衛科都有責任,現在廠裡工人都要一個說法,你看這個案子怎麼破嘛。”
老子破你娘!
趙宏慶心中暗罵胡光永甩鍋,但破案確實是保衛科的事兒。
這件事當中,最好找的就是劉嵐,但他知道不能找劉嵐,劉嵐後麵有李懷德。
所以,破案真棘手了。
僵持不下的時候,村裡不少半大的哇哇呼呼啦啦往這邊跑,一邊跑一邊喊:“金環金環,你家大嫂開車回來了,拉回來好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