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托著手領路的過程中,沒費什麼勁兩人便走出了樹林。
在視線的不遠處,一片由茅草、木板搭建的房屋群就安然坐落在大片空地上。
米德考普斯,在威倫算是數得著的大村落和旅途休息點。
“走吧藍恩,我在這兒還算有幾個朋友,也許他們看了我這副慘樣,還能請咱倆喝幾杯。”
看著伯尼因為疼痛而扭曲發白的臉頰,藍恩點點頭。
“是啊,你真需要喝幾杯夠勁的了。”
兩人繼續朝著村莊走去,但在接近村口百米左右的時候,藍恩的耳朵微微顫動。
他拉住了還想繼續往前的伯尼。
“你乾嘛?”
伯尼有點蒙的發問,但下一刻,氣勢洶洶的馬蹄踏地聲音就從村子裡傳出來。
十來匹馬,馬蹄飛騰之間,把田間地頭的泥點和牛糞帶的飛起。
等這十來個騎兵來到兩人的身邊,把他們團團圍住繞圈慢跑,伯尼也早就拖著傷手微微舉起,示意自己的無害性。
出了森林,兩人麵對十來個騎兵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馬匹的體臭還有馬蹄上的汙泥味夾雜在一起,被騎兵圍在中間的兩人更是感覺氣味濃烈。
但在這個情況下,但凡智商正常就不會輕舉妄動。
“你們是誰?從哪來?來這兒是要乾什麼?”
騎兵之中,領頭的人開口詢問,語氣很衝。
藍恩為了防止對方是個歧視獵魔人的家夥,一直低垂著眼,隻在對方衝過來的那一瞬間用目光撇了一下。
這些人都穿著泰莫利亞的製式盔甲,但領頭人和普通士兵不同,他的內襯鎖甲是連帽衫的款式。鎧甲在左胸的心臟位置還掛載了一麵巴掌大的小盾牌,上麵印著泰莫利亞白百合徽記。
總而言之就是更高級。
這人的身材介於健碩和肥胖之間,看起來就是個能打的體格。
鼻頭發紅,酒氣很重......酗酒嗎?
伯尼隻是個村莊獵人,他見過領主的騎兵,但沒被騎兵這麼圍住過,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年輕人則一邊思考,一邊有條不紊的回應。
“您是以什麼身份向我發出盤問,正直的先生?”
這句話的潛意思是詢問對方的執法權,百米遠處就是一個大村子,除非把哪裡的人都殺光,不然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會傳到領主耳朵裡。
如果是官兵自發的撈油水,那麼話說到這裡,他們好歹會意識到見好就收,不會太過分。
但這位喝了不少的騎兵首領好像根本不在乎。
他扭頭向身邊的同伴,大聲笑罵著。
“瘟疫在上啊,夥計們!這小子被十一個騎兵圍著,居然還敢問我他媽的什麼職位!?”
笑罵過後,領頭人一勒韁繩,停下了馬匹的漫步,這時正好對著兩人的正麵。
他俯身把手臂撐在馬鞍上,身體前傾。
“正好,我也喜歡直白點說話。”
“我是菲利普·斯特倫格上士,效忠於威倫的維瑟拉德爵士,現在奉命追查一起在杜恩罕發生的惡性謀殺案。”
杜恩罕三個字一說出口,藍恩沒什麼反應,倒是原本訥訥不言的伯尼先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置信的喊著:“杜恩罕?梅裡泰利在上!哪個膽大包天的混蛋會在那裡做壞事?!”
叫喊的時候,他的驚訝和難以置信,好像都壓過了受傷的疼痛。
但迎接他的不是回答,而是整整十聲拔劍出鞘的“蹭蹭”聲。
除了菲利普,他的手下都把劍對準了兩人。
“杜恩罕離這兒隻有半天路程,而你們——兩個形跡可疑還受了傷的人,出現在了這裡。”
“先生們,你們很有問題啊。”
伯尼已經百口莫辯。
但藍恩卻歎了口氣,抬起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