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藍恩的判斷——這群人連衝鋒之後同時到達,展開攻擊都做不到。
吃人把自己腦子都吃壞了。
第二個食人者手上一把威倫長劍,端在胸前就要捅向藍恩的軀乾。
他的嘴角還留著涎水,像是一條撲食的惡狗。
藍恩的眉頭輕挑。
這家夥好像還有點腦子。
為了確保突破重甲,這人把劍柄尾端的配重球,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防止劍刃刺向重甲時,反作用力讓劍柄脫手。
“但是你讓攻擊距離變短了,還是蠢貨!”
一把長劍縮在身前,整整少了一臂的攻擊距離。
上撩的熊學派鋼劍甚至都沒有做出防備的姿態。
隻是微微調整了劍柄握持姿勢,然後......轉而下劈!
不知怎麼的,自從熊學派的兩把劍拿在手裡,藍恩就特彆中意怒擊下劈這個招式。
重心在身體裡流轉,熊學派劍術裡的怒擊下劈會把身體張開到一個誇張的程度。
好像要把整段脊椎的每一個骨節都當做蓄力單位使用。
然後,在速度最快的劍尖部位,空氣也要被鋼鐵撕裂!
就好像那不是一把劍,而是一根鋼鐵製成的鞭子!
“嗚嗚”的聲音讓人們突感不詳!
就像是第一個死者那樣,劍刃在對方的脖子根和肩膀之間直劈進去,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但因為他甚至沒有做出格擋,這個食人者被劍刃直接壓著,“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在骨茬摩擦鋼鐵的“噌噌”聲中,藍恩再次從人類的**裡抽出了劍。
被砍飛整條手臂的食人者,現在在地上蜷成一團,捂著斷口慘叫。聲嘶力竭、青筋暴起的模樣好像要把聲帶都扯出來。
剛剛脖子根被開了豁口的食人者,在地麵上無意義的掙紮,像是條被砍斷的蚯蚓般翻滾、扭動。
原本平整的土石地麵,在人類**的瀕死掙紮本能下變得淩亂、滑膩。
食人者們原本無畏,甚至可以說是癲狂的吼叫停下了。
不僅是吼叫停下了,已經邁開的腳步,也猶豫著縮了回去。
在藍恩那雙從始至終毫無波動的貓眼下,這群能夠生吃人肉、活剝人皮的“怪物”......畏縮了。
犯罪者的勇氣來源於“瘋狂”,而不是“堅定”。
那些廉價的勇氣就跟清晨樹葉上的露珠沒兩樣:陽光一照,消散無形。
眼中的血絲在消退,畏懼在人群中蔓延。
他們是吃人的“怪物”,但是這次殺上門來的......是狩獵怪物的獵魔人!
“不對......這不對......這不對啊!”
這是自我欺騙式的喃喃自語。
敵人的數量是“一”,就算穿著重甲,也不可能這麼乾淨利落的砍死三個人啊!
不對......那三個人連他的外罩都沒摸到!有沒有重甲對他來說根本沒區彆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這種事?!
這時代的大多數人沒見過什麼世麵,食人者們也一樣。
就跟水井裡的青蛙一樣,滿以為世界的極限就是自己眼裡那一畝三分地。
第一個瞳孔渙散的逃兵出現。
他衝進了茂密的樹林,任由尖利的樹木枝丫抽在身體上也不敢回頭。
恐懼會傳染。
剩下的三個人在吞咽著口水,互相對視之後,立刻丟下了手裡的武器,慌張萬分的朝著不同方向跑出去。
在他們逃跑的時候,藍恩從地上挑起來一塊獸皮夾克的殘片,擦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