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袞在物質世界的實體,擁有的防護力在藍恩看來完全不正常!
雖然說在開戰之前,藍恩就已經做好了遇到幺蛾子的心理準備,畢竟對手是一個邪神的**,沒異常才是異常。
但是現在的情況,自己蓄勢待發的全力一劍居然連防禦都破不開!
不僅防禦破不開,看樣子就連斬擊附帶的衝擊力都像是完全宣泄在空氣裡一樣,壓根就沒沾上大袞的身體!
“我感覺自己好像完全就碰不到祂。”
輕巧地一個後躍,藍恩恰到好處地閃過了一個深潛者的利爪飛撲。
腳步掀起水花,踩碎蓮葉。
這個深潛者衝的太近,以至於藍恩的劍刃範圍已經不太好處理它。
所以在一個腕部扭動之後,銀劍劍柄尾端的配重球,打橫砸在了深潛者張牙舞爪的側臉太陽穴上。
“嘭”的一聲,原本還衝勁甚猛的猙獰怪物,乾脆利落的就側趴到淺淺一層水麵上。
一個大大的眼球已經被擠出了眼眶,太陽穴到眉骨的一大段骨骼都在藍恩的劍柄錘擊下整個凹出了一條痕跡。
但它還沒死。
畸形的生命力讓它還遠不至於死亡。
“生命力很頑強,但是處理它的難度也就相當於麵對一個資深戰士。”
換言之——一個照麵就足夠。
藍恩一瞥地上的深潛者,沒有執著於補刀,因為大袞正借著明顯超自然的跳躍,又一次追著藍恩砸下來!
隻是一次打擊,彙總曼妥思的數據分析,藍恩就清楚地認識到了這種敵人的深淺。
兩條長腿的筋肉協力,外掛板甲片的靴子猛然在水中激起了浪花。
麵對大袞這一下至少十幾噸重的踐踏,藍恩已經抽身退開。
而那個被砸扁了頭的深潛者還在地上動不了。
這些邪神的信仰者從始至終都並不被藍恩放在眼裡。
“不用我動手,在這個不大的地形裡,無智的大袞每一次揮拳、踐踏,造成傷害的效率可比我拿根‘牙簽’砍要高多了。”
跟大袞那種拳頭握起來都有半個人的大小比起來,藍恩手上已經比一般手半劍要寬大些許的熊學派長劍,確實隻能算‘牙簽’。
重心在身體裡如同水銀般,流轉卻不散亂。
藍恩的腳步在急停的過程之中突兀穩住,與前一次的踉蹌已經大有不同。
大袞那十幾噸的自重還有超自然力量雖然威懾力十足,但是藍恩在戰鬥中對於敵人的適應性強到超乎想象。
大量的戰鬥記憶支持還有曼妥思的數據分析,讓他總能在接敵不久後就能遊刃有餘。
獵魔人抬眼繼續死盯大袞的運動軌跡。
他本以為,等大袞落地之後,會看到被踩成碎渣的深潛者。
邪神**的半個身子都該像是被沒蓋的榨汁機給噴了一樣,鮮血淋漓。
但是現實卻讓藍恩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大袞的腳掌確實踩在了深潛者的身上,十幾噸的衝擊力也在石質地麵體現了出來。
但恰恰就是夾在大袞腳掌和地麵之間的深潛者.毫發無傷!
“連物理衝擊力都能辨彆敵我?還是”
兩條修長的眉毛糾纏在一起,藍恩在心裡提出了假設。
邪神是非理性、非秩序的存在,要讓祂們為了區區信徒分辨敵我?
祂們連自己都不在乎,還能在乎信徒?
而另一種可能.
藍恩敏銳的想起了湖中女士所說的話。
大袞的物質實體是:‘邪神的力量透過天球交彙的裂隙,融合了墮落半魚人的信仰而構成的錨點’。
眼前這具少說十幾噸重的**,構成它的並非是常規的血與肉,而是力量的結晶與信徒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