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亨利克拽著加斯科因的一條胳膊掛到肩膀上,撐著他走。藍恩的表情有點無奈。
對於剛才藍恩的一頓暴揍,不管是當事人加斯科因,還是老獵人都沒什麼在意的。
把一個獸化的獵人給硬生生壓製住,然後拉回人類的領域.
在往常,這種情況出現在獵殺之夜以外,還能叫上好幾個獵人一起處理。
但是在這個連城市都已經崩潰的獵殺之夜裡,他們兩個人就完成了這件事,屬實不容易。
沒人能再奢求什麼,加斯科因隻是感激。
“維奧拉和孩子們都在尤瑟夫卡診所,我看你還是先把他給送過去好了。”
前半句是給加斯科因說明情況,也算是給自己身上的托付一個交代。
後半句則是說給亨利克。
他們倆本來計劃,跟加斯科因彙合之後集合三個獵人的力量去教會鎮大門前的橋上獵殺一隻怪獸。
但是加斯科因現在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戰鬥。
藍恩對於獵殺怪獸本身並沒有必要性,他隻是要去教會鎮查東西,搞清楚這個讓時間停滯、讓人們意識出錯的力量究竟是什麼。
他從上麵的歐頓小教堂照樣可以進入教會鎮。
“如果你打定主意要讓那頭怪獸安息,等把加斯科因送過去後,你可以再來小教堂找我,我會幫忙。”
獵魔人向亨利克比劃著。
老獵人低頭沉默一會兒後,他伸手按住他的三角帽,朝著藍恩上下點點。表示同意這個計劃,同時也是對施以援手的獵魔人行禮致意。
老獵人攙扶著神父離開,他們倆看起來腳步踉蹌,但是藍恩並不怎麼擔心。
從這裡通往尤瑟夫卡診所的道路已經被他們肅清過一遍,隻要不是特彆倒黴,遇上超規格的怪物,亨利克沒道理應付不來。
他是個老獵人,豐富的經驗是獵人最強大的戰鬥力。
在潑灑熱血的戰鬥之後,歐頓墓園再度被陰冷的空氣侵入。
匍匐在地麵的薄霧朝著這裡聚集,讓地上濃厚的血有了一層冰晶似的質感。
藍恩轉身沿著樓梯向上走。
歐頓墓園的上方就是歐頓小教堂,他昨天被亨利克帶著走過一遍。
再次進入這座小教堂,跟昨晚的情景沒什麼變化,就好像這突兀的獵殺之夜根本沒有波及這裡一樣。
許許多多大小、形製不一的瓷器、陶罐擺放在小教堂的邊邊角角,有的罐子上還有燃燒的蠟燭。
蠟淚正順著蠟燭堆積在罐子的蓋子上。
這裡的熏香味道非常濃鬱,這種味道應該就是小教堂沒有被打擾的原因。
即使加斯科因在下麵的墓園裡砍殺不止,都把塵土變成了血泥,但是也沒有嗜血的獸化病人找上樓梯。
現在這裡算得上安全,如果尤瑟夫卡那裡接收不了太多人,這裡也算是個安全的避難所。
藍恩一邊想著,一邊走進了小教堂。
但就在他路過教堂門口的罐子堆時.
“嗯是獵人嗎?”
藍恩詫異的看著自己的身側。
“伱是?”
那是一個.巫婆?
藍恩隻能這麼描述著自己的第一印象。
她的手臂很長,畸形的長,並且畸形的乾瘦。皺巴巴的皮膚下仿佛沒有一丁點脂肪和肌肉,這種枯瘦反而讓她的關節顯得粗大。
她披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紅袍子,整個人匍匐在地,就像是一塊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