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能跟我好好說話嗎?”
藍恩站在一個點著警戒燈的房門外,朝著屋子裡的人說話。
他的話好像觸及到什麼誤區,讓房間裡的男人刻薄的嘲笑起來。
“哈!外鄉人全是壞心眼,你還指望著城裡的體麵人能跟你好好說話?哦,我的大人,您是不是還想讓我把房門打開,好讓您在這個獵殺之夜跟我共享安全的房間?”
房間裡的男人譏諷著。
“外鄉人帶來了瘟疫,你就該在這個獵殺之夜好好‘享受’!鄉巴佬!”
藍恩麵無表情的撓撓臉頰。
亞楠人的‘熱情’還真是讓人不管體驗多少次都難以拒絕。
“你要是再敢跟我這樣說話,我就把你門口的警戒燈給砸了,順道往你的門口上潑上一層濃厚的怪獸血。”
當年輕人平淡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屋子裡那個刻薄的怪笑聲像是被扭住了喉嚨的鴨子一樣,戛然而止。
“你!你怎麼敢.我.”
那股在獵殺之夜‘我安全,你不安全’的優越感在一瞬間瓦解,亞楠人對於獵殺之夜的恐懼被激發出來。
“我來亞楠沒有向你們索求什麼,也不欠你們什麼。我跟那些指著亞楠救命的外鄉人可不一樣,先生。”
藍恩雙手抱胸輕輕的說著,但是這平淡的語氣卻讓房間裡的人再也不敢出言不遜。
“我就是個路過的,你不能指望一個過路人在陌生的城市維持一個較高的道德水準吧?世道應該還沒好到那種程度。”
藍恩停頓一下,讓屋裡的男人有了消化情緒的時間。
“所以,你能好好回答問題了嗎?”
“是、是的,先生。”
他在說‘先生’的時候,語氣依舊困難,顯然喊一個外鄉人作‘先生’是很不符合他心意的一件事。
但這不重要,藍恩不指望跟他搞好關係,隻需要他回答問題。
很快,在心理障礙造成的吞吞吐吐中,男人給藍恩指了條通往大教堂的路。
亞楠的路況實在太複雜,即使那個大教堂就高高的立在那,藍恩也有能爬上屋頂的運動能力,可是找不到路就是找不到路。
亞楠的建築師可以說是水平非常高超了。
在問完話後,藍恩轉身就走。他還不至於小氣到因為幾句咒罵就把獸化病人引到彆人門前。
頂多離遠點就是了。
在離開那個嘴臭男沒幾步的距離上,小巷的另一側也是住戶。
大多窗戶都已經暗淡下來,但還有一間點著警戒燈。
藍恩在路過的時候順道敲了敲。
“裡麵的先生或者女士,如果今夜覺得在家裡熬不下去,可以去歐頓小教堂躲一躲,那裡的熏香很充沛。”
房間裡傳來一個驚訝女聲。
“哦?先生,你為什麼.不,謝謝你的通知。我還以為你是那種.”
藍恩理解她什麼意思。
“我不是個天生殺人狂,女士。我也不會因為你跟一個罵了我的人住的有點近就對你發火,明白嗎?”
“嗬,我明白了,我的好先生。”
房間裡的女人聲音輕鬆下來,帶著一股已經成為習慣的嫵媚。
“在這時候遇到個好心人可真不容易。歐頓小教堂嗎?我知道了。感謝你的告知,今夜熏香的消耗速度確實讓我有些害怕了。等到獵殺之夜過去,如果您有興趣來關照我的生意,我會給您一個好折扣。”
在說到‘生意’的時候,女人的語氣曖昧非常,讓人浮想聯翩。
妓術工作者?
藍恩無聲的吹了個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