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看著眼前這個還仍舊野心勃勃的人,嗤笑了一聲“真是好得很,好得很,鄒大人,你這麼多年還仍舊隻是做個知縣,真是屈才了!本王當真是極喜歡你。”
鄒曉鵬鬆了口氣,砰砰砰地給齊王磕頭“殿下真是太謬讚了!微臣,微臣受寵若驚,惶恐不安!”
“不必惶恐。”齊王淡淡地看著他“倒是,鄒大人該再仔細想一想,你不是說,謝家的人如今已經沒有漏網之魚了嗎?那,鄒大人的妻子怎麼說?”
鄒曉鵬臉上的笑意凝滯。
他再是想要往上爬,也不是真的就沒良心。
他的妻子是謝家女,為了他傾儘一切,而且為了他這些年一直伺候他癱瘓在床的母親,生兒育女
他有些遲疑“殿下,賤內不過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婦人,兩耳不聞窗外事,根本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平常連娘家都少回,她”
他可以對謝家人狠心,卻實在是不能狠下心來這麼對付自己的妻子。
齊王臉上的笑意陡然消失不見“鄒大人,剛才你說的話本王沒有聽清楚,你不如再說一次?”
鄒曉鵬哪裡還敢再說?
齊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他就是要所有謝家的人都倒黴。
哪怕他的妻子隻是謝家的女兒,哪怕就算是國朝律法對待出嫁女也是不牽連的,但在齊王這裡,一切都不重要。
隻有他自己的喜好最重要。
鄒曉鵬想到還小的兒女,想到妻子的溫柔,心中絞痛。
可是這個遲疑心痛也不過是片刻。
兒女可愛可以和彆人再生。
賢惠的妻子也照樣可以再找。
大丈夫何患無妻?
他閉了閉眼睛跪下磕頭“殿下放心,微臣明白該怎麼做了。”
齊王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千萬彆讓本王失望啊鄒大人,本王這個人的脾氣不怎麼好。”
他垂下眼。
齊王則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他不怕事情鬨大,隻怕事情不大。
事情鬨大,戚元那裡收到消息才會越快。
甩開他去找柳王妃?
那他就讓戚元失去這一輩子最在乎的人,他要等到戚元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都是謝家人的屍體!
不,還得留下一個。
然後讓戚元心甘情願的摧眉折腰,跪在他的麵前求得他的原諒,跪著他求他要當他的狗!
這是她逼他的,都是她逼他的!
戚元此時就在縣衙門外,在茶棚裡端著碗看著縣衙的牌匾,緩緩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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