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有宮宴,宗室勳貴,文武重臣那都是要參加的。
大年初一有朝拜,這些也是禮製。
就算是小柳貴妃死了,也不能阻止這一切。
永昌帝帶著幾分悲痛的帶著明誠公主和永瑢小皇子一道上了馬車。
戚元則準備跟著戚老侯爺和戚震回家。
他們原本暫時領了巡防的職責,但是永昌帝既然走了,自然就不必再巡防了。
上馬車之前,戚元卻被蕭雲庭給叫住了。
她有些詫異“殿下竟然沒有跟聖上一起回去嗎?”
蕭雲庭笑了笑,伸手遞給她一個十分精美嶄新的荷包“戚元,新年快樂。”
這話之前是不是已經聽過一遍了?
戚元覺得有些耳熟,下意識縮回了手“謝殿下賞賜,但是殿下之前已經給過了。”
齊王剛才的話,她不是真的沒有聽進去。
上一世的事情她當然也記得清清楚楚。
沒有回音的山穀不值得縱身一躍。
她不會在同樣的人身上栽倒第二次,蠢成齊王那樣,丟掉一切那是應當應分的。
蕭雲庭滿臉的喜色逐漸的淡下來。
他長得實在是很好看,側臉在月光下簡直如同刀削斧鑿一般。
而且他的氣勢也盛。
嶽峙淵渟之間帶著玎璫玉石之音,舉雷霆萬鈞之重若寒潭渡鶴之輕。
這樣一沉下臉來,實在是很有些威懾力的。
但是他知道戚元不怕。
戚元也知道自己不怕。
隻有戚震操碎了心。
閨女啊,太孫殿下對你眼看著就是與眾不同,你看不上齊王,怎麼連太孫殿下都看不上啊?!你不會真的要做女皇帝吧?!
他真是發愁了。
戚元就算是要做武皇,那也得先有個李治吧?!
“你到底在記恨我什麼?”蕭雲庭眉頭緊皺,低垂著頭看她,卻隻能看見她卷翹的睫毛,不由得舒了口氣問“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如你的心意?”
不是不如心意。
是這心意不會屬於她。
那何必去糾纏?
她退後兩步,連一聲告彆也沒有,動作飛速的鑽進了馬車,然後跟戚震說“父親,我們走吧。該回家過年了。”
人間不值得煩心憂愁,人生一世,就該肆意生活。
蕭雲庭立在原地,手裡的東西握的死死的,許久沒有動過。
剛才他去跟白雲觀的觀主求取這平安符的時候,觀主問他,為所求之人求什麼?
他回答“願她生而逢時,願她路無坎坷,願她平安喜樂。”
可現在,戚元鑽進馬車頭也不回的拒絕了他的心意,他的心不正常的劇烈的跳動一下。
他應當再加上一句的。
願我愛而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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