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嗯了一聲:“太後娘娘這是心裡頭不安啊!怕朕說話不算話,怕朕將田家一網打儘。正”
這些話永昌帝能說,但是夏太監卻不能接。
他隻是訕訕的笑了笑,恰好看到曹興旺,便忙說:“對了聖上,曹興旺求見。”
“讓他進來吧。”永昌帝吃了一顆丸藥,見曹興旺進來,便挑眉:“你這老貨,一天來五六趟。”
曹興旺的姿態恭敬:“聖上讓奴才這個殘缺不全之人披紅,如此重任,奴才絲毫不敢懈怠,請聖上聖裁!”
雖然披紅的權力是放出去了。
但是永昌帝始終是握著最後的權力的,他一定會看奏章。
所以他嗯了一聲,隨手翻開了奏章。
正在這時候,忽然一封奏折掉在了地上。
夏太監想要伸手去撿起來。
但是曹興旺的動作更快,飛快的就撿起來了,遞給了永昌帝。
永昌帝伸手接過來,順手就打開了。
一看裡頭的內容,永昌帝的麵色便有些陰沉。
夏太監頓時心中咯噔了一聲。
他跟著永昌帝這麼多年,最懂永昌帝的心情變化。
一看永昌帝這副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他不由得又看了曹興旺一眼,總覺得這本奏折掉在地上掉的實在太過巧合了。
這老貨想乾什麼?!
永昌帝將手裡的奏章扔給了夏太監,而後冷冷的吩咐:“去,將僧錄司和道錄司的人叫來,朕有話要問。”
夏太監急忙應是,借著這個便利看了一眼奏章,頓時整個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的天哪!
奏章竟然是僧錄司的人寫的,說太孫殿下枉顧天意,枉顧聖心,分明是在龍虎山拜入張天師門下,這些年一直都在龍虎山,可是卻謊稱是在茅山,而且跟馮家勾結,讓馮家派了馮家的子弟在茅山充當皇太孫。
而且,僧錄司的官員還說,皇太孫和馮家對聖上頗有怨言,認為聖上昏聵,寵愛小柳貴妃,縱容寶榮公主製造茅山冤獄。
夏太監的心臟都不太好了。
是齊王!
一定是齊王!
齊王不甘心被趕到封地,所以才臨走之前還留下這麼一招,給殿下致命一擊!
這可怎麼辦?
殿下偏偏還不在京城啊!
他心驚膽戰的去看永昌帝的臉色,永昌帝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隻是這一眼,夏太監就嚇的不輕,忙轉身去了。
永昌帝則麵無表情的等著。
一直等到寫這封奏章的僧錄司的橋從真來了,才冷冷的問:“這是你寫的奏章?”
橋從真急忙應是,跪在地上沉聲說:“臣也是前些時候翻看往年記錄才發現的,太孫殿下在茅山,有好幾撥使者去過茅山探望太孫殿下,但是卻無一人見過太孫殿下本人,每次去,茅山的人都說太孫殿下是在修煉閉關。”
他忽然有了些膽子了:“但是同時,臣卻又收到個消息,有個龍虎山的道士進京來送供奉,他親口說,這些年太孫殿下其實一直都在龍虎山!從未去過茅山!聖上,臣既然知道,便不能當做不知道!這分明是欺君,同時也是不孝不忠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