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朱元璋這家夥,從始至終,都不是太怕自己這邊,聯合眾多的官員對他出手,施壓。
自己卻把這樣的手段,給當成了最大的依仗。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自己這邊又怎麼能夠獲勝?
等於說這件事,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是敗了。
而自己對此卻一無所知……
不僅如此,還憑借著這些,不斷的對朱元璋發動衝鋒。
準備以此為依仗,戰敗朱元璋,讓朱元璋對自己低頭……
這種事兒不能想,越想就越覺得憋屈。
越想,就越覺得自己過於愚蠢。
這一次,敗的是真徹底!
他的麵色慘白,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噗!”
片刻之後,他噴出一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慌的這人,連忙喊人對李善長進行救治……
李善長這一次,之所以會急火攻心。
是因為事情到了此事,他已經明白。
屬於自己的大勢,算是徹底的過去了!
中都城根本不可能再修建。
終將成為自己的遺憾。
不僅如此,自己這次敗的要比之前在中都城的事情上,更加的淒慘。
在中都城上失敗,自己還有一戰之力。
雖然丟的臉麵比較大,但是根本的力量都還在。
可如今,這又一次的失敗,自己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知道今後自己都絕對不可能再翻身了。
把自己的基本盤都給輸光了。
也正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些後,李善長才會吐血昏迷。
這一次,他是真虧大了……
……
“哈哈,老四,你這回乾的真不錯。
咱兒子長大了,能給咱分憂了!”
武英殿內,朱元璋望著朱棣,麵露笑容的出聲說道。
心情顯得很是不錯。
朱棣聽到自己的父皇所說出來的話後,麵現激動之色。
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特彆的好。
作為長期缺乏父愛的人,此時能夠得到自己父親,這樣的認可。
對於他而言,是真的讓人無比激動。
“父皇,這是孩兒應該做的。
那些狗東西,如此顛倒黑白,明明不占理,居然非要把他們說的如同小白花一樣。
兒臣是真看不慣”
朱棣神色顯得有些激動的說道。
“再說,這件事兒也不是兒臣的功勞,是二妹夫給兒臣出的主意。
是二妹夫告訴兒臣說,這些人大多特彆的不要臉。
一慣會胡攪蠻纏。
會把黑的給說成白的。
還說這些人,肯定會用不能不教而誅這樣的話,給自己進行辯解。
所以二妹夫就教了兒臣,相應的解決辦法。
還真都讓二妹夫給說中了!
父皇,二妹夫真的是神了!”
朱棣是一點兒都不居功,把最大的功勞給推到了梅殷的頭上。
在朱元璋麵前,不斷的誇梅殷。
朱元璋,還有朱標二人,聽到朱棣這麼說,對視一眼,不由的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這種微言大義,他們一開始,就覺得不是老四能想出來的。
又聯想到老四才去了雙水村,很多事情,其實已經是了然了。
老四沒有這能耐,可梅殷這家夥是有這個本事。
畢竟之前,就是他這邊出的主意,要讓自己等人這邊,進行查賬。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想到更多、並給出相應的解決辦法,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朱元璋在意識到了,自己竟是對著標兒,露出了對梅殷的欣賞之色後,馬上就有忍不住哼了一聲。
扭過頭去。
這兔崽子,之前死諫自己的事,自己可還記著呢!
朱元璋咳嗽一聲,望著朱棣道:“這事兒,還是有些不對。
法無禁止即可為,法無授權即禁止。
這種話,咱怎麼覺得,不像是梅殷那個不學無術的家夥,能想出來的?
肯定背後有高人指點。”
朱元璋不願意看到,梅殷這個混賬女婿翹尾巴。
朱標在聽到了自己父皇所說出來的話,又看到了自己父親的狀態之後,不由暗自笑了笑。
多少是顯得有些無奈。
自己父皇,對二妹夫,那簡直是沒得說。
涉及到了二妹夫時,還是容易如同小孩子一般置氣。
明明心裡麵滿意的不得了,嘴上就是不承認。
非要說上一些彆的話唱唱反調。
雖然他也覺得,這兩句話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出來的。
但是再仔細想一想,二妹夫平日裡表現出來舉動。
朱標覺得,這樣的話要真的是二妹夫說出來的,倒也並不太奇怪。
二妹夫有這個能力。
正如此想著,卻聽的朱棣的聲音響了起來。
“父皇,您這次還真說對了。
二妹夫說,這兩句話微言大義。
說出了朝廷立法的本質。
能夠將這等事情,濃縮到兩句話裡講清楚,不是他能辦到的。
是前段時間,青田先生到他那邊去,和他閒談之時,提起來的。
他覺得特彆的有用,就將之給記了下來。
正好這次用上了。”
聽朱棣在說這話時,心裡麵滿滿的都是對誠意伯劉伯溫的敬佩。
這等直指內部核心的微言大義,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出來的。
誠意伯卻能夠將之說出,從這裡就能看出來誠意伯水平之高明。
如何不讓人心生敬仰?
這兩句話居然是劉伯溫說出來的?
太子朱標愣了一下。
顯得有些意外。
不過意外之後,再一想,卻又覺得合情合理了。
相對於二妹夫梅殷,他更願意相信劉伯溫,能說出這樣的話。
“看看,標兒,咱說的咋樣?
就說這種話,不是梅殷那混賬能說出來的。
你還不信?
現在知道真相了吧?
咱就說就那小子的年紀,他有能力說出一些還算不錯的主意,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樣兩句話,沒有歲月的沉澱,還有諸多的見識,想要說出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也就劉伯溫能行!”
朱元璋一下子,就又變得抖了起來。
心情大好。
望著朱標,帶著一些愉快的說道。
在朱棣說出了劉伯溫之名後,朱元璋一下子就相信了朱棣所說的話。
覺得這才合情合理,才是事情的真相。
朱標看著自己父皇的樣子,忍不住暗自笑笑。
自己父皇,遇到了二妹夫的事情時,果然容易孩子化。
“對,對,父皇你說的對。”
朱標不在這個事情上,和自己父皇多做爭論……
……
“父皇,您說……這真的是青田先生,在此之前和二妹夫進行閒談時,給二妹夫說出的嗎?”
朱標望著朱元璋,出聲詢問。
朱元璋聞言,愣了一下。
繼而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朱標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仔細想想,他覺得這事兒,確實有些太過於巧合了。
這為什麼劉伯溫早不說,晚不說,卻偏偏在此之前,和韓成閒談。
說出來了這樣的話?
而且,這些話,還起到了一錘定音的效果。
若沒有劉伯溫所說出來的這幾句話,自己這邊,這次想要把事情做得如此好,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少事兒上,指定會很憋屈。
那也就是說,劉伯溫在此之前,便已經預料到了今日的局麵?
不僅是預料到了,還給出來了相應的解決辦法?
再往更深處想,那是不是……也表明了,在此之前梅殷給找到標兒,給標兒出的那個,進行查賬的主意,乃至於空白賬冊的事兒,都是劉伯溫告知的?
不然為什麼一些,自己這個當皇帝的都不知道的事兒,梅殷就能夠知道!
那如果是在後麵,加上一個劉伯溫的話,一切都變得特彆的明朗了!
如此想著,朱元璋覺得自己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忍不住轉頭,朝著太子朱標看去,朱標也同樣是轉頭看向了朱元璋。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雖然並沒有多說彆的話,但一切儘在不言之中。
顯然朱標也想到了這些事情,並且,也和他爹朱元璋持相同的看法。
“父皇,那你說為什麼青田先生想到了這些後,卻並不直接告訴咱們,反而要繞一個圈子,讓二妹夫來說呢?”
朱棣忍不往望著朱元璋詢問。
這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
朱元璋聞言道:“這事兒也好理解,無非就是在給梅殷立功的機會罷了。
要知道你,二妹夫也不僅僅是你二妹夫。
他也成了劉伯溫的孫女婿。
雖然他和劉伯溫的孫女還沒成親。
但是劉伯溫提前做上一些事兒,給他孫女婿揚名,獲取一些在咱這裡的好感,也再正常不過。
這老家夥,隱藏的可真深!
可就算是隱藏的再深,又能如何?
這不還是被咱們,把事情的真相給看破了嗎?”
朱元璋顯得高興的出聲說道,帶著一些看破一切的喜悅,與洋洋得意。
聽到朱元璋這麼說,朱標以及朱棣,彆都露出來了恍然的神色。
覺得自己父皇,說的非常對,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不得不說,青田先生真夠可以的。
不愧是青田先生,連這麼多的彎彎繞他都能想到?
並且還是提前那麼多天想到。
在這一刻,劉伯溫在他們心中的分量,一下子增加了很多……
說了一些話後,朱標,朱棣二人離去。
朱元璋坐在武英殿裡,臉色陰沉下來。
方才的那種喜悅,全都不見了。
一下子殺這麼多的官員,朱元璋心裡好受嗎?
肯定不好受。
畢竟這些都是他大明的官……
但他必須要殺!
不殺不行!
不下狠手,就不能讓這些人畏懼。
就扭轉不了,北元韃子留下的那些風氣!
他不僅要殺了,還要給他們,再來上一些彆的事兒才更好!
他坐在這裡進行盤算,想著那些他所琢磨出來的事兒。
爭取把這個事兒,給儘可能的做好,不出什麼紕漏。
胡惟庸這狗東西,這次敢借助著自己,來上這麼一手。
那自己接下來,也要給他弄點兒驚喜。
讓胡惟庸好好的難受難受,刺激刺激他才行。
爭取讓胡惟庸早點走上造反之路。
有仇不報,根本就不是他朱元璋的風格。
如此想著,朱元璋便又這裡沉思起來。
且不時拿過筆記,進行寫寫畫畫。
也不知道,到底都在醞釀什麼大招……
……
“劉伯溫這狗東西該死!”
“太卑鄙了,太無恥了!!”
很多官員,都在明裡暗裡,不住答罵劉伯溫。
簡直要把劉伯溫給恨死了。
這狗東西,是真的背叛了他們這些當官的。
屁股歪在那皇帝那邊!
而在這些人狂罵朱元璋的時候,應天府城,也變得特彆的熱鬨。
原因無他,剝皮萱草已經開始了。
對於這些貪官汙吏,朱元璋那是忍耐到了極致。
一刻都不想讓他們多活!
戶部尚書李泰這些人,在被拿下之後。
按照朱元璋的命令,直接就被拉去行刑了。
甚至於朱元璋連斷頭飯,都沒給讓他們吃。
說給他們吃了浪費。
他們都已經貪墨了那麼多的民脂民膏,之前吃的就夠肥了。
那就當個餓死鬼上路吧!
在行刑之時,也開始也同樣是派人,把相應的罪名給他們列了出來,公諸於眾。
同時,那些地方的官員們,也在排隊行刑。
朱元璋行刑的效率,杠杠的!
本來這應天府城的眾多百姓,心裡就一直期待著這事。
畢竟前兩天他們見到了皇帝大規模抓官員的大場麵。
都在想著,接下來會不會砍頭。
現在,果然來了!
雖然不是砍頭,但是要比砍頭更加的刺激。
關鍵是就連戶部的高官,戶部尚書李泰,都被剝皮萱草了!
這事兒,那可當真是難得一見!
許多人都興奮起來前去圍觀。
也有很多人,不斷的罵著貪官汙吏……
……
誠意伯府,劉伯溫已經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並不意外。
這麼多年來,和朱元璋做對手的人,從來沒有過得有多逍遙的。
最終的結果,那都是朱元璋這個當皇帝的獲勝。
李善長看不清他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和上位比起來,他差遠了。
如今,李善長等人吃了這麼個大虧,這麼多的官員被解決。
他的心裡,倒也並沒有太過於高興。
想了一陣兒,隻能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不過,在隨後聽到那兩句,對民而言,法無禁止即可為,對官而言,法無授權即禁止的話後。
心神又一下子變得激蕩起來,眼睛都有些亮。
“好!這兩句說的好!”
他忍不住承擔起來。
“短短兩句話,儘了司法的本質
這兩句話是誰說的?”
“爹,這……不是您說的嗎?”
劉伯溫邊上,劉璉望著自己爹,帶著一些敬佩的,和一些疑惑的道。
自己爹現在,怎麼還裝傻充愣了?
“現在,外麵都在傳,說是爹您給燕王殿下說了這兩句話。
給燕王殿下出了主意。
讓燕王殿下,在關鍵時刻裡,說出這兩句話,來對這些貪官汙吏們。
給來個絕殺,一舉就破掉了李泰等人的詭辯。
爹!真有您了!
您的威風不減當年啊!”
劉璉望著自己爹,滿是驚歎的說道。
眼神之中都充滿了敬佩。
劉伯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