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骨瓷杯裡,是泛著金色光暈的茶,旁邊的骨瓷小碟裡,是灑了點玫瑰露的鬆餅。
卡塞爾學院,校長辦公室,隔著一張寬大的辦公桌,路明非和昂熱校長喝下午茶。
被校長邀請喝下午茶,是卡塞爾學院比獎學金還要讓人眼紅的榮譽,隻不過路明非覺得榮譽相比,還是這裡的鬆餅更吸引人一些。
卡塞爾學院的大戶是真懂得享受,剛烤好的鬆餅散發著怡人的熱氣,淡淡的花香與它本身的香甜結合,相得益彰。
“吃慢些。”校長不介意路明非的吃相,他友善的推了推路明非麵前的骨瓷杯,“搭配上大吉嶺的二號紅茶,會有不一樣的口感。”
路明非不怎麼喜歡喝茶,隻是淺嘗輒止的抿了一口。
“喜歡我的辦公室嗎?”
校長辦公室距離英靈殿不遠,是一棟不太起眼的二層建築,被樹叢包圍著,從外麵看簡陋得就像一個車庫,不過裡麵完全是另一種感覺。
這個屋子整個就是個書架。
四壁除了油畫就是高到頂著天花板的書架,上麵擺著成套的精裝本和古籍拓印本,貼著書架的樓梯和平台高高低低,方便人在這個巨大的書架屋裡爬上爬下。
一樓二樓是打通的,中央天井上是一扇巨大的天窗,鑲嵌著磨砂玻璃,上麵落滿了去年秋天的樹葉也不清掃,下午的陽光非常好,照得路明非身上暖洋洋的,讓他覺得他一下活過來了。
路明非點點頭:
“環境挺好的。”
昨天晚上,他收到校長昂熱發的郵件,讓他今天下午來他的辦公室喝茶,路明非考慮到如果利用能利用當地超凡勢力去行動的話效率會遠遠高於自己單打獨鬥,他就帶病赴約了。
是的,他久違的生病了。
他現在即不像前世那樣多次受籙身體非人,又無法讓精神無法與血脈共鳴,說到底還隻是**凡胎。
天氣怎麼說也入秋了,他昨天晚上冒著雨與諾諾冒著雨從山腰一路殺到山頂,又在山頂吹了那麼久的山風,剛回寢室體溫就直接乾到三十九度了,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安鉑館回了宿舍的芬格爾打校醫部的電話給他打了退燒針。
昂熱校長溫和的問道:
“路明非,聽說你生病了?現在還好麼?”
路明非歪了歪發沉的腦袋,免疫細胞正在與身體裡的病毒廝殺,這讓他覺得自己晃動頭部時腦漿都在跟著搖晃。
“可能還得修養幾天。”
昂熱點點頭:
“可以問一下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嗎?”
路明非自然不會說自己去了山頂,那裡還有一大堆沒來得及收拾的屍塊,這問題還是交給凱撒兄來解決吧:
“我在寢室,廣播說的不是沒有修過戰場生存課的新生要留在宿舍裡嗎?”
昂熱校長意味深長的看了路明非,沒有揭穿他的謊言,隻是提醒了一句:
“下次在教授呼喚時要及時響應,昨天晚上你不接電話,把你的教授古德裡安急得直打轉。”
路明非點點頭,主動問道:
“校長,昨天晚上那群入侵者怎麼樣了?”
昂熱無奈的搖搖頭:
“他們就像一群老鼠,很難捕捉,卻總能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