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帷幕下,獨棟木屋燈火通明。
花江琴音係著奶牛斑點圍裙,手腳麻利的在廚房忙碌,花穀站在矮凳上,小手端著碗,用打蛋器噠噠攪散碗中蛋液,小娘倆口裡一致哼著的歡快旋律。
栗山瑞穗從二樓走下來,走進客廳,轉頭望向老沙發上看報紙的北原,表情意外問道:“你以前寫過一本書?海己房間裡有一座小獎杯,上麵刻著你名字。”
“記得學生會辦公室裡就有那本書,高梨同學似乎還很喜歡,沒想到你就是作者。”
北原賢人轉過頭,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
他和栗山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被知道點秘密無所謂,雖然她腦子神經大條,不太機靈的樣子,但口風還是很嚴,就像樂隊排練的時候,栗山很少主動說話,總是呆一旁,默默神遊物外,天知道在胡思亂想什麼事。
況且,聽女兒口中的未來,似乎未來的栗山、部長,中村,還有鶴見千春,至少這四個人,全都知道了他和雨宮的關係,要不然怎麼一致瞞著花穀。
栗山瑞穗望了眼廚房,又看向老沙發,內心總有點奇怪。
似乎,高梨同學最喜歡的作家,最喜歡的書,真相全在這間老房子裡藏著。
“她知道嗎?”
“我沒告訴她。”北原賢人隨手放下報紙,囑咐了句栗山彆說出去。
“你跟鶴見千春怎麼認識的,她之前為什麼經常找你麻煩。”
“為什麼問她?”栗山瑞穗有點意外。
北原賢人內心頗為好笑的暗想道:當然是因為花穀說過,未來的鶴見千春費儘心思去倒追你。
“隻是有點好奇,你也不像愛惹麻煩的類型。”
栗山瑞穗坐到老沙發上,表情有點鬱悶。
“她是轉校生,去年從一所貴族女子學院,莫名其妙轉進的峰高。”
她話語頓了下,提醒說道:“鶴見千春身高很矮吧,她轉校的時候還更矮。”
北原賢人點點頭,鶴見千春身高頂了天一米五五,也就比花穀高了十厘米。
“她家也不在中央區住,住在世田穀區。”
北原賢人默然無語,繼高梨絮風,又是一個每天坐車幾十公裡來上學的奇葩。
栗山瑞穗表情鬱悶說道:“她轉校那天沒穿校服,還不熟悉附近的路,我又剛好遲到,還以為她是哪個迷路的小學生,她也傻乎乎沒講明白,就領她去了峰高附屬的國小總之就是,她以為我在羞辱她吧。”
“後來我也覺得不太好,自己有錯,去找她賠罪道歉,她在學校裡沒有朋友,有點傲氣,我就經常去找她,耐著性子陪她聊天,主動幫她乾值日,平常帶她熟悉校園,還給她介紹中央區的著名景點。”
“大概過了三個月吧,可能看我認錯態度不錯,她也慢慢消氣了,後來我進了網球部,放學的空餘時間很少,沒時間去找她,她可能是又生氣了,所以總來找我麻煩。”
北原賢人一時無語,你在人家最孤獨的時候,早把人家攻略了,自己還傻乎乎不知道,是不是傻,這哪是找你麻煩,分明是想見你,但心裡又不好意思,隻好裝作找你麻煩,遮遮掩掩的去接近你,怪不得部長私底下稱呼她小傲嬌。
花江琴音端著盤子走出廚房,轉頭招呼兩人一聲。
“小賢,瑞穗,準備吃飯。”
栗山哦了聲,起身走向餐桌,北原賢人有些意外,這才認識幾天,怎麼連瑞穗都叫上了,關係好的也太快了吧。
他若有所思,難道抽鬼牌,還有助於拉近人際關係?
熱鬨又豐盛的餐桌上。
三個女人坐一起,花穀位居中間,北原賢人坐在對麵。
花穀剛夾了一塊魚肉,忽然轉頭問道:“琴音姐,上次你答應過海己,要帶海己去見她。”
北原賢人明白,那個“她”,指的是雨宮雅柊。
花江琴音斟酌了會,開口說道:“海己先彆急,等你哥哥比賽結束,我就帶你去見她好不好?”
再一次感受到女兒的嫌棄目光,北原賢人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仿佛作為父親的威嚴和信譽都受到了動搖和質疑!
一張照片而已,至於牽掛那麼久嘛他神思一動,雨宮給她的紙條上,可是承諾了,可以答應他一個小小的要求。
她既然特意點明是小小的要求,要求和好,肯定是行不通吧。
那麼就要求,光明正大的拍她一張照片?太浪費了吧,照片這種東西,悄悄去偷拍她就好了。
北原賢人默默思索,內心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而荒誕想法。
女兒既然那麼想見她,內心願望著見她一麵,那麼要求雨宮雅柊來我家住一晚?
北原賢人思考著,霍然驚醒,我在想什麼傻事,她怎麼可能答應!
那就折中一下?讓她在門口站幾分鐘,或者進來坐一會,隻要能滿足下女兒的願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