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像小春那樣有錢,以前名下還有一點股份,不過自從三年前離家出走,一直沒回家,老頭子就早氣得全給我掐斷,一點不留的劃給了小春。”
“你離家出走了三年?”北原賢人驚訝問道,邁步隨她進屋。
鶴見千夏伸手打開燈,把手提袋放到桌子上,又從冰箱裡拿出兩聽可樂,丟給北原賢人一聽。
“接著。”
北原賢人伸手接住飛過來的可樂,摘下口罩,“你沒有收入來源,平常怎麼生活。”
“收入來源?偶爾有電視劇製作組找我合作,給電視劇配樂和製作音效,行情不好的時候,我就出去教幾天琴,雖然掙得不多,但總能維持生活。”
鶴見千夏手指起開可樂,身子靠著沙發,啜飲一小口。
“雖然媽媽經常偷偷寄錢給我,但那筆錢我一點沒動,全存進卡裡,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原因,隻是想告訴他們,脫離了那個家族,我一個人也能憑本事過得很好。”
北原賢人沉默了下,他本以為鶴見千夏,屬於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輩子吃喝不愁的資本家大小姐,沒想到她過得也不容易。
她屬於那種個性獨立,追求自由的女人?
“隨便坐吧,不用客氣,”鶴見千夏脫下外套,“你呢?”
北原賢人坐下來,微微歎了口氣,也沒有羞於開口,實話實說:“比你慘點,兩個月前還在琴行打工,勉強靠打工維生吧,之前那段時間還在為學費發愁。”
鶴見千夏點點頭,雖然北原從沒說過自己的家庭情況,但平常相處來看,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學音樂可不少花錢,你吉他技術那麼好,還會彈鋼琴和懂爵士是家道中落嗎?”
“說是家道中落也沒錯,”北原賢人起開可樂罐,“雖然比不上你家那麼有錢,但以前也是還不錯的中產階級吧。”
鶴見千夏點點頭沒再說話,側過身,右手支著下巴,靜靜看著北原賢人。
他為人沉穩,有責任心,看重家庭,對待感情認真專一,不是那種那滿腦子色眯眯想法的臭男人,而且腦子還聰明的匪夷所思,又有才華,模樣長得也帥氣,確實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嘛。
雖然現在一時的處境不妙,但她相信,未來一定能一飛衝天。
她倒不在意顏值,更不在意未來他能不能混得多好。
帥的男人,她見得海裡去了,隻要她願意,憑借自己的身份權勢,開個小白臉後宮都沒問題,
年少有為的男人,她更是見過數不勝數,任她挑選,而且她自己身份,就是全國地位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若是貪戀金錢和地位,她還離家出走乾嘛。
她欣賞的是北原賢人的內在品質,而且他們兩個人,還巧合的擁有完全相同的愛好和擅長麵,這才是最難得,最珍貴的一點。
如果他們以後在一起,兩個人可以一起彈琴,一起作曲,一起唱歌,一起背著琴旅遊,等以後有了孩子,再教給孩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生活不需要山珍海味,不需要金銀財寶,不需要多富足的生活,這些她都不稀罕,隻要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合適的人,一起過平淡舒馨的生活,恩恩愛愛的相互扶持一生,這才是她所追求的東西,雖然自己考慮的很遠,但事關一輩子的事情,又怎能隻考慮當下。
“想知道你臉上的字,怎麼才能洗掉嗎。”鶴見千夏忽然說道。
話落,鶴見千夏起身走向浴室,拿起化妝品架上的卸妝水。
她來到北原賢人麵前,微笑的晃了晃粉色玻璃瓶。
“我給你擦吧,你一個男人,肯定沒用過這東西,萬一弄到眼睛裡,可是會很痛。”
北原賢人說了句謝謝,又說道:“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來就好。”
鶴見千夏掩嘴撲哧一笑,“男女授受不親?拜托,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怎麼還說這種老掉牙的老話,快點,你閉上眼,我給你擦。”
不及他說話,鶴見千夏右手傾瀉瓶子,將水液倒在化妝棉上。
“萬一落進眼睛裡,可是會影響視力,嚴重的話還損害視網膜。”她笑著故作誇張說道。
“你放心吧,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難道你嫌棄我?”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拒絕就是打人臉,北原賢人隻得無奈閉上眼睛,鶴見千夏含笑俯下身子,動作溫柔地在他臉上輕輕擦拭。
兩分鐘過後,北原賢人閉著眼睛問道:“好了沒?”
“再等一下,很快就好。”鶴見千夏凝望著近在眼前的那張臉,嘴角微微抬起了一絲笑意。
和尚都會犯戒,世上根本沒有能把持住的男人,隻是誘惑夠不夠大,夠不夠闖進對方心裡而已。
這麼優秀的男人,一定沒少被女孩子追,自己絕不能輕易告白,因為一旦告白被拒,那就意味著徹底退出了舞台,永遠喪失了登台競爭的資格和權利。
要循序漸進,一點一點走近他心裡,隻有這樣,那份感情才能長久下去,才能更加牢固。
但在這之前,要先在他心裡留下一個難忘的影子,贏在起跑線上才行。
饒是她,設想自己接下來要做的瘋狂舉動,此刻的心情,也不由十分緊張起來。
鶴見千夏閉眼內心深呼吸了口氣,她睜開眼時,目光深深凝望著另一雙閉上的眼睛,輕輕抿了下雙唇。
她臉龐慢慢靠近,途中也漸漸閉上雙眼,長長的眼睫毛,緊張地微微顫動,送上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