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下腳步,駐足紅綠燈前,靜靜等待紅燈轉綠。
“北原同學。”
北原賢人聞聲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穿著白色長風衣的女生,她戴著粉色口罩,還有一頂淺杏色的毛呢荷葉邊帽。
通過對方的眼睛,他漸漸認出是高梨絮風,最近因為各種原因,高梨出門總得遮擋麵容才方便。
又順路碰上了。
北原賢人半開玩笑的說道:“出名的感覺怎麼樣,走在大街上,經常能被路人認出來吧。”
高梨絮風停在斑馬線前,想了想回答說道:“換句話說,出行變得很不方便,走在大街上,總感覺像在偷偷摸摸做人一樣,雖然虛榮心方麵有一點小滿足,體驗到了知名藝人的生活方式,但比起付出的代價”
她話語一頓,側目轉過頭,同樣半開玩笑的說笑道:
“其實我覺得,如果北原同學下一次摘掉麵具,露出真麵貌上台唱歌,事後應該會更轟動吧。”
北原賢人低歎答道:“所以,我還是想儘一切辦法,避免這種事發生吧。”
樂隊內的她們越是出名耀眼,外界目光也越是好奇他的真實身份,麵具怪男是隊長,他是樂隊內唯一的男人,還是不以真麵目示人,戴著麵具登台的男人。
上次走出電視台,他們被幾十家媒體重重包圍,嚇了他一跳。
當時他一直非常擔憂,萬一突然竄出來個“精神病”,當眾撕下他麵具,事情就麻煩了。
所以安全起見,以後,他得做好第二重保險措施。
比如讓化妝師,在他臉上畫一張臉譜?
紅燈轉綠,兩人踏上斑馬線,順路一起前往排練地。
高梨絮風想起什麼,側頭問道:“北原同學,那本書開始動筆了嗎?”
撒一個謊,總需要千千萬萬個謊來圓第一個謊,唉,回家就讓花穀趕緊寫。
北原賢人神色如常說道:“現在沒時間,先等比賽結束吧。”
“北原同學,我又想到了一個關於命運的解釋,不知道能否幫上忙,”高梨絮風輕聲說道,“或許將暴力性質的命運,與自然性質的命運,兩者相結合、相補充,才是對命運的最好解釋。”
“當主角衝破曆史唯物主義的桎梏,當命運引力不得不暴力乾涉現實,也就意味著主角找到了打破命運引力的關鍵吧。”
空蕩蕩的客廳,北原賢人背靠著沙發,仰頭靜靜望著天花板,陷入深思。
他之前打算過,要該做點什麼,計劃尋找那條暗線,當然不隻是說說而已。
他目前掌握的信息很少,但有一點,引他非常關注。
他三年後撿到花穀,他三年後社會性死亡,時間巧合撞在一起,其中是否有隱秘關聯。
而且,花穀真是他撿回來的孩子嗎?
花穀小腦瓜非常聰明,明明隻是十歲的小學生,卻連高中數學題都會做,聰明得匪夷所思,這一點跟他很像。
北原賢人緩緩長吐了口氣,暗暗做了決定。
之前,他並不在意花穀的身份,就算是撿回來的女兒又怎樣,他一樣當親女兒看待,所以對親子鑒定無甚興趣,也沒那份閒錢。
而現在,他改了主意,隻要能確定花穀,其實是他親生女兒,很多事情,他能看得更清楚。
確定了女兒的身份,再想辦法搞來身邊每一個女人的頭發,挨個驗一遍na
想到這,北原賢人收回發散的思維,手機搜索親子鑒定所需樣本。
帶毛囊的頭發、指甲、血滴、血痕他直起身子,轉頭看向廚房。
花穀正跟琴音姐一起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