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梨裕香一時進退維穀。
總不能真答應吧,如果絮風知道了,媽媽要給她安排一場約會,她表麵可能強顏歡笑,但心裡肯定不高興。
見狀,花穀迅速審時度勢,不能逼得太狠,畢竟隻是萍水相逢,這種事又不是小事,怎麼可能初次見麵就拍板決定。
花穀早有準備的退讓一步,笑嘻嘻說道:“歐內桑,海己隻是開玩笑,進展哪能這麼快。”
“這樣吧,咱們再看一次緣分,如果海己和歐內桑,未來還能在兩千一百平方千米的東京,再一次相遇,那時候,我們再認真談一談怎麼樣?那時候總該相信緣分了吧!”
高梨裕香心裡微微鬆了口氣,這樣還行,能勉強接受。
她內心總古怪覺得,是否自己不知不覺中,一時大意之下著了這個小孩子的手段。
高梨裕香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孩子自打找她搭話,說話一直有條有理,簡直像背稿子一樣順暢,停都不停。
前話才說完,想都不用想,後話立馬就接上。
她是提前早就想好一切,才成竹在胸的來搭話,還是現場的即興發揮?
如果是後者,現場一步一步引導話題,悄悄編織網子,暗中給她下套,這個孩子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高梨裕香收回發散的思緒。
她笑著搖了搖頭,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下花穀的鼻尖,表情沒辦法的說道:“好吧,就按你說的做。”
這一次著了海己的道,如果有下一次,她可不會再大意。
“拉鉤?”花穀笑嘻嘻的伸出小拇指。
立下約定,麵具下的花穀嘿嘿笑著,沒再說話。
這才是她的真實目的。
前麵說的話,她一開始就沒抱期望,但沒有前麵比較過分的鋪墊,哪有現在如此順利的約定。
步驟要一步一步走,先把網子撒下,能不能網到魚另說。
雖然可能逮不著,但網子總要有嘛,穩賺不賠。萬一給爸爸網羅來一個老婆呢。
高梨裕香眼神饒有意思的打量花穀,“以後見麵,我怎麼認出你?”
花穀認真想了想。
不能摘下麵具!
一旦被墨鏡姐姐看到她的臉,假如真有再相遇的那一天,墨鏡姐姐也能故意躲著她,遠遠繞道走!
花穀小腦瓜迅速有了對策。
“歐尼桑,你包裡有紙和筆嗎?”
高梨裕香輕輕點頭,彎腰翻找白色的包包,遞給花穀。
花穀一邊握筆寫字,一邊解釋道:“海己寫下一個暗號,如果下一次相遇,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她拉著你的袖子,笑嘻嘻的向你說出那句暗號,那就說明歐內桑輸了,那時候可不許對一個小孩子耍賴。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暗號,完全不用擔心撞詞。”
夜晚十點鐘。
千代田區的番町彆墅區。
高梨裕香開車載著女兒,停至車庫。
高梨裕香側頭看向副駕駛的女兒,語氣心疼的說道:“唱了一整晚很累了吧,快去休息吧。”
離開車庫,回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高梨裕香給自己倒了杯水,準備稍作休息,再回房間睡覺。
回憶那個叫海己的小姑娘,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聊天內容,她不由忍俊不禁,真是個有趣的小孩子。
稍會,高梨裕香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拎起包,走上旋轉樓梯。
途中想起那張神神秘秘的暗號紙,高梨裕香不禁頗為好奇,她一邊登上樓梯,一邊低頭翻找包包。
找出對折兩次的暗號紙,攤展開。
等可愛的白紙黑字映入眼簾,高梨裕香的步伐忽然戛然一停。
高梨裕香眼神怔怔看著紙麵上的兩個漢字,接著,她有所察覺的下意識抬起頭,視野中,麵前的牆壁上,掛著一副油畫。
那是她的媽媽,為她和丈夫的浪漫愛情,精心創作的一幅油畫。
“花穀”高梨裕香無聲的呢喃,旋即又回憶起海己的俏皮話。
“前世的緣分”她嘴邊漸漸含笑,“說不定還真是一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