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人一種舍不得花錢,帶女孩子隻是隨便逛逛的感覺,反手直接買個最貴的。
沒有女人能扛得住這一招。
呂總的這波操作,讓繆可言感覺情緒再次坐上了過山車,期待被男人反複拉扯,最後在最高點轟然綻放。
雖然可以直接買,但是鋪墊一下再買,確實能讓人更開心。
她看著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挽著他的胳膊忍不住發力,腳尖隨著踮起,櫻唇湊上前去。
啵~
“你是看不起我的右邊臉嗎?”
呂總抿著嘴,望向身邊的繆可言。
“啊?”
繆可言茫然。
“它會吃醋哎。”
“來啦來啦。”
學姐咯咯笑了起來,環著他轉了一圈,又在右邊臉頰上用力親了一下。
“有這麼開心嗎?”
呂錦程拎著袋子,攬住女孩充滿彈性的腰肢,笑著問道。
經濟也好,情感也罷,無論出於任何一種角度考量,他都必須把繆可言牢牢圈死在身邊。
再怎麼說,事業剛剛起步的呂總,也無法麵對那些龐然大物。
如果她被人許以重金挖走,該怎麼辦?
見慣了忘恩負義,他理解展翅高飛的金鳳凰不會眷戀舊鳥窩。
他是黑暗裡呆慣了的生物,習慣把最壞的情況考慮在前。
而今天拉著學姐,到江城國際廣場消費,就是呂總的第一步棋。
“嗯!開心呀~”
繆可言早就解開了長發,眸子裡的笑意燦若晨星。
兩人沿著江城國際廣場逛了個圈。
路過紀梵希專賣店,呂總又拉著繆可言進去,省略挑選的過程,直接叫來銷售,給她選了支口紅。
禁忌之吻。
男人雖然沒有解釋這個禮物的含義,但繆可言腦海裡已經開始無限展開了。
這是......用來紀念那個雨天?
紀念那個粗暴的,不假思索的,強硬的,自下而上的禁忌之吻?
呂總當然不會解釋,任憑她去腦補一切。
所以,當呂總順著美妝區前行,走進sl專賣的時候,繆可言也沒有任何好奇。
“有302號嗎?”
“您好,這支剛剛到貨。”
將經典款豆沙色收入囊中後,該買的禮物都買的差不多了。
兩人直接在商場裡吃了頓法餐,宣布逛街結束。
再次坐上周思凝的n時,繆可言有說有笑,顯然沒有來時那般低落。
“我們不回去嗎?”
儘管如此,她依然禮貌地束起了長發。
“先不著急,再乾點彆的。”
呂錦程驅車穿過望不到儘頭的長江大橋,一路飛馳。
江城是一座依水而生,因水而興的古老城市。
山水之城與萬裡長江緊密相連,江灘風光獨領風騷,城市建築溢滿繁華。
江灘附近,呂總找到一片空地,停好車,按下鑰匙,後備箱悠悠開啟。
“你......你來帶我放煙花?”
繆可言伸長了脖子,看到後備箱滿滿當當的方盒,瞪大了眼睛。
“慶祝一下嘛。”
呂錦程笑笑,把煙花依次擺在地上。
“生活已經夠無聊了,要有點儀式感。”
“......”
繆可言提了提衣領,扯碎自己的馬尾,讓秀發在江風中儘情飛舞。
今天的她,被驚喜層層圍住,透不過氣。
平日裡,呂錦程對她的態度,有時候甚至讓人覺得冷漠。
要麼線上回消息慢得要死,要麼偶爾回兩句,就是看胸看腿品視頻。
他,他真的喜歡我嗎?
解鎖新姿勢和新稱呼後,她雖然骨子裡享受,但心底依然有一種——自己是小玩具的感覺。
“給誰不是給?”
“工作關係。”
“不然呢?”
簡短的三句話像是五指山,將繆可言畫地為牢。
以至於男人偶爾指縫裡流露出一點點關心,她都覺得找到了說服自己的證據,彌足珍貴。
更不用說......今天。
她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收到價值六位數的禮物。
以及,第一次有男人開著車,帶她來江邊放煙花。
浪漫攻勢,這是呂錦程兩步走戰略的第二步。
繆可言俯下身,陪呂錦程依次擺好煙花,和他肩並肩站在一起。
兩人麵朝長江,水中倒映著月亮,江風拂麵,對岸武昌區高樓林立。
這隻是尋常的一天。
非節假日,江灘沒有絢麗多彩的燈光秀,但依然能排到情侶約會必去之地的前幾名。
兩江四堤八林帶,火樹銀花不夜天。
不隻是古人醉心於這片天地間的風景,現代人也一樣。
“來,這個,還有那個,都給你放。”
月光直勾勾地打在呂錦程身上,他指了指地麵的禮花方盒,遞給女孩一大束仙女棒。
“好呀~”
繆可言接過防風打火機,和呂錦程拉開一小段距離,點燃手中的煙花,擺出一個焚香拜佛的姿勢。
雙手高高舉起,躬腰深深落下。
“你這是乾嘛,許願嗎?”
女孩手中的仙女棒在夜空中盛開,斑斕的焰火映著她的側臉。
浪漫從未如此清晰。
“對啊!”
劈啪的燃燒聲在耳邊回響,繆可言提高了聲音。
直到仙女棒燃儘自我,女孩又蹲在四四方方的禮花盒子麵前,抻出長長的引線,大拇指按下防風打火機。
這款九十八發,名為“流光溢彩”的豪華禮炮,如果不是逢年過節,一家店裡最多隻會進上一兩件貨。
光是燒引線,就得等上好久。
“你剛剛,許了什麼願望呀?”
引線點燃,繆可言甩了甩手,轉頭小跑回男人身邊。
呂錦程好奇地問道。
“我媽媽說,許願的時候誰也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
繆可言難得拒絕,她提起水汪汪的眸子,搖搖頭。
“和我有關係嗎?”
呂錦程追問。
“嗯。”
“那你更要告訴我了,沒關係,我是當事人,保證你靈。”
呂總晃了晃她的身子,整張臉湊了過去。
人家不想說,他卻偏要問。
“......”
繆可言輕輕歎了口氣,實在拗不過他,隻能低聲開口。
“希望你愛我,希望我發財。”
她抬起頭,一雙眼睛在夜空裡閃閃發亮。
“可是我現在說出來,它就不會實現了。”
“......啊。”
麵對這樣的回答,呂錦程乾巴巴地啊了一聲,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他不禁怔在原地,隻覺得心頭微震,嘴唇發乾。
好在他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男人,短暫思考幾秒,立馬又找到了方向切入。
“妙妙,我發現你的願望很自私啊。”
迎向女孩疑惑的目光,呂錦程偏過頭,貼近她耳邊,壓低嗓音,形成氣泡。
“嗯?”
“那為什麼不是,希望你愛我,希望我發財呢?”
可他沒想到的是。
繆可言沒有絲毫思考和停頓,星眸望向滔滔不絕的長江水,清脆的聲音在風中回響。
“因為......”
“你已經發財了。”
她下頜微收,捋了捋被江風吹散的劉海,與他四目相對。
“我也已經愛你了。”
下一秒,和呂錦程同時沉默的方盒禮炮驟然響起,一束束五彩斑斕的煙花直衝雲霄。
一瞬間。
長空星河燦爛,江景璀璨如畫。
固若金湯的心房,轟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