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這事竟然已經傳了開來,連一個隱藏在深山老林的蛇妖都知道了這件事。
那長安還有必要去嗎?隻怕是我們還沒到達長安的周邊,就已被剝皮抽筋。
“你相信我吧,如果你不和我們合作,你們隻會是死路一條,你看我這麼有覺悟,提前預見了這事的可能性,所以提前做準備,不得不說,人族經過三千年的發展,有些話說得真是精辟,對,就是那句,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那你說說具體怎麼做。”
“將你帶到皇宮裡去,把你獻上……”
“換五百兩黃金?”
“當然不是,黃金有什麼用,我隻想找一個接近人族當權者的機會,和他談判,讓他劃出一個州的地盤供我們居住,井水不犯河水。”
“一個州?這要求是不是有點過份了,這天下一共才幾個州?如果他不答應,隻是想得到我呢。”
“不會的,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你拿什麼保證?到時出了狀況,你自顧不暇,比誰都溜得快。”
“你相信我!那薇兒,我可以保護你的——”
“你彆說了!信口開河的事情誰不會,你所謂的合作隻不過是拿我當犧牲品。”
“根本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想得到一個機會。”
“那也是拿我當誘餌!你找他族合作去吧,去天上找你的老鷹,他們比我們更有能耐,他們會飛,或者去地底下找螞蟻,去河裡找青蛙,對了,去找蜥蜴,你們有著同一個祖先,你這麼會遊說,說不定他們會不計前嫌,答應了你的請求,還有龍族,能翻雲覆雨,滅了人族,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就會看到效果,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我要是能請得動龍族,我還需要在這裡低聲下氣地求你麼。”焦黑將尾巴揚了起來,將我的雙腳纏住,然後又開始往上攀爬。那輕車熟路的樣子,讓我不自覺地想知道這幾天究竟發生過什麼。
“滾開!”我怒不可遏,試圖甩開焦黑的糾纏。
“彆生氣,我發現了,纏住你我能得到從未有過的快樂,對對,就是這種感覺,連我的鱗片也能感覺到的快樂,從前爬樹的時候,我怎麼沒有體驗過這種快樂呢,就很微妙,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感覺到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淩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眼睛開始發熱,很快一團紅色的火焰噴薄而出,我轉換了一下角度,對準焦黑的身子又是一陣猛烈的攻擊。焦黑沒有想到我還有這個本事,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猛然夾緊了身子。
好家夥,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你點厲害瞧瞧。我開始集中精神,朝自己噴火,很快將自己變成了一個火球。
焦黑飛也似的彈了開去,這下真是名副其實的焦黑了。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將身上尚存的餘火撲滅,蜷縮在牆角一動不動。
趁著焦黑喘息的間隙,我打算離開。事不宜遲,我不想再跟他糾纏,這種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將我獻祭的合作,聽著就讓我惡心。比那群畢普嶺上的山賊更加的惡心,山賊至少願意承認他們所作所為就是捕捉,是赤裸裸的侵犯,而眼前的這條黑蛇,還美其名曰是合作,簡直是做了婊 子還想立個貞節牌坊。
但是,我已經力不從心了,噴火一次極費心神。烏次爾說過,一個月最好隻使用一次,過度消耗會損傷元神,輕則體虛腿寒,重則致命。
我還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若非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拿出這個能耐應對的。在有人族存在的地方更為不妥,那樣容易暴露身份,也容易走水殃及無辜。
我火急火燎地朝洞外走去,我又想擁有一雙翅膀了。大概走出了十丈來遠,就被一個高大威猛的絡腮胡子攔住了去路。
“站住,哪裡逃!”那小廝大喊一聲,“快點抓住這個婆娘!”
真是粗鄙不堪,叫姑娘不可以嗎?好討厭聽到她喊我婆娘啊。可是我能拿他怎麼辦啊,我已經不能噴火了,要是硬拚,那他這五大三粗的樣子,又會將我死死地捏在手裡。
我站住了,束手就擒。
“原來是個弱女子,這樣會不會太野蠻,把手捆上吧,腳鐐就算了,叮叮當當的聽著刺耳,諒她也跑不掉,”那粗獷的漢子說道,“小甲,你去稟報大王,說是抓到了一個人,看看怎麼吃,如果他胃口不好,看能不能賞給兄弟們,看這細皮嫩肉的,抹點香辛料味道應該還是可以的。”
“好嘞!”那叫小甲的長得瘦瘦高高,清脆地應了一聲,往裡間走去。
“快來人啊,大王受傷啦——”是那小甲的聲音,慌張又悲痛,聽著像是死了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