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免費送紅布花、把自家會做紅染料的事情公開、再把製作紅染料的原材料公開、再到現在的大肆收購草根,一樁樁一件件,全是秦家女設計好的。
而他們以為秦家是災民,無依無靠,所以肆無忌憚的來奪方子,以至於一頭紮進她的陽謀裡,助她把陽謀做成了!
秦小米笑了:“什麼陽謀陰謀的,我文盲,聽不懂這種學問話,如果非要把我的算計按個名字,那就叫它明鬥吧。”
又道:“反正你們很想鬥,既如此,那就彆藏著掖著了,大家夥痛痛快快的明鬥一場,鬥完了,再談合作。”
“你!”在府城,曲四爺也算個經商的能人,今天卻被秦小米打得沒有反駁之力。
嚴大總管、賈掌櫃他們也一樣,因為他們一直都是玩陰招,突然對上秦小米的這種大鬨明鬥,一下子就懵了。
唐博陽臉皮厚,見秦小米占了上風,又趕過來誇:“秦姑娘真是心善,給泰豐鎮的鄉親們找了這樣的生錢路子。”
又遞上拜帖:“秦姑娘,某剛到鎮上沒多久,還沒落腳之處,可否跟你們回**,暫住你家……你放心,我不白住,一天給一兩銀子的房錢。”
他還保證:“我不是想去偷學方子,是太佩服秦家的自強不息,所以想跟秦家結交。”
“唐老弟,你又老又沒本事,是做不成我義女婿的,一邊去。”薛東家從馬車上下來,走到秦小米麵前,誇道:“小丫頭,本東家果然沒看錯你,你癲得很有步驟……你是從做葛粉新糧開始,就已經把後續這些事情給算計好了吧?”
又自顧自的搖頭,道:“不對不對,你應該是從得知武興王領兵攻打京城的時候,就開始謀劃這些事情了,本東家說得可對?”
這丫頭不僅利用十裡八鄉的百姓、還利用縣衙、連武興王都被她借了幾次勢。
嘖嘖嘖,這種利用人的手段,真真是登峰造極,讓他看得……好想拜師!
秦小米看向他:“薛東家不要胡說八道,我這麼笨的人,怎麼可能有這麼深的心機,也就是時運好,與一些大事上碰了個巧兒,借到了一些勢而已。”
上一世,狗皇帝說過,他不是在利用秦家,更不是在利用她,他隻是按照帝王術所說的,用世間萬物來達成他的目的而已。
如今,她也隻是在用大家夥來助她家一把罷了。
“能借到勢,那也是你的本事。”薛東家笑,對在場的人道:“曲四爺、嚴大總管,給薛某一個麵子,先放秦家人回村,如何?”
呂書吏出來打圓場:“諸位貴客,這買賣不是一天就能做成的,過幾天,我們司吏坊再把秦家人請來,你們再談一次,咋樣?”
他們是誌在必得而來,卻被狠狠打臉,如今隻能順著台階下。
“薛東家親自開口,我們自然得給麵子,不過……”曲四爺看向秦小米:“但願你能早點明白,牛犢之勇隻能解一時危機,需尋大山做靠,才能長安。”
秦小米聽罷,笑了,對周圍喊了一嗓子:“諸位鄉親,除了拉拉秧根以外,我家還收馬蘭草,它也是一種染色的原料,能染出很漂亮的藍、青、綠等顏色,六文錢一斤乾馬蘭!”
這話一出,人群再次沸騰起來:“馬蘭草竟然也能染色,天老爺啊,這樣的寶貝,咱們竟然一直把它們當野草,是年年都給燒掉了!”
想到燒了那麼多的‘銀子’,鄉親們就想哭。
曲四爺臉色黑透,徹底待不下去,甩袖走了。
唐博陽也不覺得秦小米的狐臭味惡心了,堅定了娶她回家供著的決心:“秦姑娘真是女諸葛,這般博學多才,唐某佩服……這是唐某隨身攜帶玉佩,還請秦姑娘收下。”
“當眾送小姑娘貼身玉佩,你沒事兒吧?”薛東家一把推走唐博陽,嫌棄的道:“彆折騰了,都說了你太老了,不適合做我義女婿,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