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被板子打死,險些喪生在這蠻牛手中!
虞棠趕過來時,虞敬爛屁股上的螞蟻已被處理了,但被螞蟻爬啃後傷口紅腫化膿的更厲害,赤腳大夫搖頭歎氣:“肉爛了,得剮去腐肉才行,否則好不了。”
聽到這話,虞敬再也撐不住了,七尺老男人哇的一聲哭了。
他一哭,醒過來的柳氏也跟著哭,哭了又暈,虞棠疲憊的攙著柳氏,求助的望向兩個哥哥,卻見他二人根本顧不上自己這邊,虞棠也想哭了。
過去她一直被全家捧著,掉根頭發都有人噓寒問暖。
可她昨夜也沒睡安穩啊,今早還是被老鼠啃腳丫啃醒的,虞棠險些嚇瘋了。
她好委屈,好難過,怎麼就沒人關心關心她呢?
“都怪三姐,要不是她,咱們好端端的一個家怎麼會變成這樣啊……”虞棠含淚啜泣,“父親傷重,母親病倒,她卻成了郡主,老天真不開眼啊……”
虞閔武重重一拳砸地,戾氣橫生的爬起來:“她也配當郡主?等著吧!陛下今天定會罷免了她的郡主位,馬上她就要灰溜溜滾回來求饒!”
虞閔文抿著唇,隻沉默,並沒讚同,但也沒反對。
“我這就出去讓人打聽,等她滾回家求饒時,我非打斷她的腿不可!”虞閔武大步流星往外走。
門口。
靜立著一個少女,與虞家人仰馬翻不同,她顯得安靜又詭異,周圍人都瞧不見她。
一身白衣宛若孝服,裹住她瘦削纖細的身體,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彆樣深邃惑人。
虞閔武怒氣衝衝從她身邊經過,三七腳下的鬼氣伸出觸手,鞭子似的唰啦抽在虞閔武的腿上。
“啊!!”虞閔武噗通一聲跪地,抱腿哀嚎,這一瞬的疼痛讓他想起了當初他墜馬斷腿的痛楚。
不!比當時更痛!虞閔武感覺自己整條腿右腿像是被瘋馬不斷踐踏似的。
三七嘲諷的看著他,這就受不住了?
當初虞閔武斷腿後疼痛難忍,是她出手,將疼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眼下她隻是將疼痛還回去了一點點而已。
虞閔武痛的捶地,但這痛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嚎了兩嗓子,就停下了,驚疑不定的趴在地上喘氣,倒是把虞棠和虞閔文驚動出來了。
“二哥,你沒事吧?”
“沒,沒事。”虞閔武悻悻的爬起來,“不小心摔著了。”
虞閔文不悅道:“你是習武之人,隻是摔一跤而已,怎還大呼小叫?嚇著了父親母親如何是好?”
虞閔武臉上燒得慌,狼狽的點頭應是,他盯著自己的腿,莫名後怕。
剛剛的痛,來的太奇怪了!
正此時,虞棠身邊的婢女急忙來報,滿臉歡喜:“姑娘,楚世子帶了大夫上門探望了。”
虞家三兄妹精神一振,都露出喜色。
“患難見真情,還是楚世子重情義啊!”
楚月白,博遠侯府世子,也是三七名義上的婚約者。
聽說他登門了,三七眼中露出了然,楚月白這時間上門,恐怕不是單純的‘雪中送炭’,還是為了那件東西來的吧……
她看向虞棠那張少女懷春的臉,玩味笑了。
好戲這不就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