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剛出寶春堂就被攔住了。
攔她的是虞棠的婢女,叫茉香:“三姑娘,四姑娘請你過去說話。”
都不用三七開口,南潯門神似的一擋,嘁道:“什麼東西!也配讓郡主親自過去?哦,原來是虞主簿家四姑娘啊,怎麼?知道錯了要來給咱郡主下跪求原諒啦?”
“還是終於下定決心要削發為尼當姑子啦?”
南潯那小嘴叭叭叭的和抹了蜜似的。
彆說茉香了,馬車上的虞棠都差點暈過去。
她恨不得趕緊躲回家去,可她不能!
那三顆藥也不知怎麼回事,月白哥哥拿回去後,老夫人吃了竟一點用都沒有,還害得博遠侯夫人被罰跪。
月白哥哥又來找她,雖還是求藥,態度也和過去一樣,但虞棠還是感覺到了他的一絲絲遷怒。
這讓虞棠緊張壞了,她想來找三七,可派來的人還沒靠近將軍府呢,就被趕走了。
今天總算讓她逮住三七了,豈能放過。
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三七不疾不徐上了馬車,茉香見狀急了:“三姑娘,三姑娘你彆走啊。”
虞棠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急忙下了馬車,雙眼含淚,弱柳扶風的樣子,見之生憐。
“三姐姐,都是一家人,你非要如此絕情,連見我一麵都不肯嗎?”
“我知你現在已貴為郡主了,虞家高攀不上,可是,我們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啊。”
虞家前些日子的熱鬨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現在看到事主兒,百姓們都留聚攏了過來,等著看熱鬨呢。
三七撩開簾子,俯視著她:“哭什麼?怎麼?你也和我一樣,被虞家當屍體丟大街上了?”
虞棠哭聲一噎。
圍觀百姓也都噓聲一片。
是哇,論起絕情,誰有虞家絕情啊?親女兒呢,一卷草席就給丟大街上,人乾事?這虞家四姑娘怎還哭的像她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這不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周圍的噓聲嘲諷讓虞棠難堪不已,心裡恨極了三七,她隱忍著道:“我有些話想與三姐姐私下說。”
“要麼現在說,要麼,滾!”
虞棠臉又青了幾分。
三七嘖了聲,示意南潯駕馬走人。
虞棠急的都想上手了,忙道:“我說!是月白哥哥的事!”
三七斜睨她。
虞棠壓低了聲音:“三姐姐你也知道侯府老夫人的喘疾不能沒了藥,你就幫幫月白哥哥吧,不管怎樣,他都與你有娃娃親在啊……”
她說著,又紅了眼,“我、我願意成全你們的。”她話音剛落,就猛的捂住咽喉處。
好疼啊!
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從她像楚月白保證會重新弄來藥後,她的嗓子就開始疼。
剛剛更像吞了針似的,疼的她差點叫出聲。
三七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痛苦隱忍的樣兒,忽然道:“虞棠,你有沒有聽過一句俗語?”
她指尖在窗邊輕點,黑白分明的眼瞳倒映出對方的罪孽:“撒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虞棠心臟狂跳,“吞、吞什麼針?”
“我、我沒……”對上三七的眸子,虞棠竟是不敢說出那句‘沒撒謊’。
她嗓子又開始疼了,針紮似的。
三七卻笑了,她頭枕在小臂上,逗狗似的瞧著她:“你剛剛聲音太小,我沒聽清,你是為何事找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