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這‘神來一腳’,把所有人都踹傻了。
還是虞棠的尖叫把眾人的理智拉回來,她嚶嚶嚶哭著嘴裡喊著“月白哥哥”就要上前攙起楚月白。
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燕度掐著楚月白的脖子就把人拎起來了,他周身壓迫力太強,楚月白在他手裡,弱的似條細狗。
“燕某莽撞了,這就帶楚世子下去療傷。”
燕度拎著人就走,楚月白彆說掙紮了,腦子都還沒清醒呢。
虞棠的‘退路’說沒就沒了。
燕度走時,警告的看了七公主一眼,最後停滯在三七身上時,眸中的銳利早已收斂,他狀似自然的將視線從三七身上滑過。
三七看著燕度的背影,放在背後的右手,緩緩垂下,指尖安撫的輕點了點鬼氣所化的觸手,觸手意興闌珊的縮回影子裡。
三七垂眸,唇角上翹了幾分。
又熱心助人了啊,少將軍。
七公主被燕度瞪了那一眼後,也不敢看熱鬨了,她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本公主最見不得有人受委屈了!虞四姑娘,你這公道,本公主今天替你主持定了!”
三七早就猜到七公主是誰請來的‘援軍’了。
當下配合道:“公主殿下,臣女願與虞四姑娘對質。”
“她既說那藥方子是虞家老夫人留給她的,想來她就算不會製藥,也該知道那藥方上有哪幾味藥材。”
“不如我與她分彆寫下,再比對一二。”
虞棠的臉白了,腳都在發軟,她顫聲道:“那方子珍貴無比,豈能隨意寫出……”
三七打斷她:“那方子一共十三味藥,你能寫出五味藥來,都算那方子是你的。”
“許老太君手裡有我賣給寶春堂的長安丸,隨意找個大夫來,聞一聞那藥丸,不說推斷出所有藥材,總能說起個七八成。”
“我便是想糊弄作假,也糊弄不得。”
“虞四姑娘口口聲聲說那藥方子是你的,總不能從沒見過那藥方子,連一味藥材都寫不出吧?”
七公主立刻讓人拿來筆墨紙硯,三七下筆如有神,筆鋒不停,虞棠卻連筆都握不住了,手一個勁的抖。
見狀,眾人哪能不明白?
七公主大怒道:“好你個虞棠!當著本公主的麵你都敢顛倒黑白!”
“還說那藥方是你的,是你的東西,怎一個字都寫不出?”
三七停下筆,玩味道:“大概在夢裡是她的吧,畢竟,虞老夫人都故去那麼多年了,要將我的藥方送給她,也隻能托夢了。”
周遭貴女們嘩聲一片。
虞棠哭著還想狡辯:“不是……我沒有,我真沒撒謊……啊!嗷——”
她突然又嘹亮的狗叫,虞棠嚇得捂住喉嚨,剛剛她喉嚨又似被針紮一般。
三七手指輕動,一陣風吹來,虞棠用來遮臉的麵巾就被吹跑了。
她之前用麵巾遮擋住口鼻,隻說是畏風,旁人也沒做他想,隻覺這虞四姑娘身上的香粉撲的太重了點,隔老遠就聞到她那身濃重脂粉氣了。
結果這麵巾一掉,虞棠呼吸間的臭氣再也藏不住。
女眷中哇的一聲,眾人紛紛掩鼻後退。
七公主打了個乾嘔,白眼都要翻出來了,她見三七還站在原地,一把拉住三七,往後撤,“你鼻子壞掉了嗎?她那麼臭你還不躲遠點!”
三七眨巴眼,這七公主……唔。
有點好玩的樣子。
虞棠隻覺天都要塌了。
她慌忙的捂住嘴,還想解釋,可誰會聽她啊?所有人看她都像在看一個臟東西。
隔著人群,虞棠還看到了男賓那邊的楚月白。
楚月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她。
虞棠眼前發黑,昏倒前,她最後看向三七,隻看到三七嘴唇一張一合,輕蔑又戲謔的宣判她的結局:
——虞棠,你完了。
今日過後,虞棠的名聲在京城是要徹底臭了。
但比她顛倒黑白霸占親姐藥方這事兒傳播更廣的,估計是她的嘴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