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將軍被皇後娘娘懲戒,並下旨讓他去博遠侯府負荊請罪的事,很快就傳遍京城。
許多人都想去湊這熱鬨。
博遠侯府一家最是得意,楚月白奉承起他娘:“還得是母親出麵,兒子的這口惡氣,總算能解了!”
博遠侯夫人輕哼了聲:“待明日那燕度上門,你也彆做的太過火,這次是他理虧,與他交惡,到底不值。”
楚月白不情願的哦了聲,又問:“那虞三七呢?”
“皇後娘娘的懿旨裡倒沒提她,不過,既然燕度都挨罰了,她一個名不副實的郡主還能跑得了?等著瞧吧,她已經在皇後娘娘那邊記了名,若她還敢繼續賴在將軍府,皇後娘娘第一個不容她!”
博遠侯夫人說的篤定無比,隻是她話音剛落,腳下就是一痛。
“哎喲!”她低頭一看,竟是一隻老鼠咬了她一口。
“怎麼又是老鼠!!”
“來人啊!該死的,這大冬日的,到底哪來的這些臟東西!”
博遠侯府又是一陣人仰馬翻,另一邊虞家也收到了消息。
虞閔武最是興奮:“哈哈哈!明兒這熱鬨我是非看不可,燕度他不是橫的很嗎!我倒要看看威風凜凜的燕少將軍負荊請罪是個什麼樣兒!”
虞閔文還算沉穩:“咱們看著便是,此事因三七而起,想來她很快就會在燕度身邊待不下去了。”
兄弟兩人相視一笑,虞棠得知此事也暢快不已,隻是沒笑兩聲被自己身上的臭味熏得一嘔。
“這大夫開的藥根本不管用!讓他重新開方子來!”
虞棠朝外吼道,回到梳妝鏡前給自己狂拍香粉,殊不知她在鏡中倒映出的麵容扭曲又醜陋。
“虞三七,我等著你回來向我搖尾乞憐!”
……
第二日。
博遠侯府早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燕度上門請罪。
京城裡各家都派了人來,有些個閒散紈絝更是親自來了,虞閔武也混在人群中。
今日的博遠侯府堪稱滿京城最熱鬨的地方。
隻是眾人等啊等,都快日上三竿了,也沒見燕度出現。
就在眾人猜測,燕少將軍該不會抗旨不來了吧?馬蹄聲驟然從街那頭傳來。
似黑雲壓境,數百親衛跟隨在燕度身後,駕馬而來。
燕度一身文武袍,白袍罩紅甲,姑射似仙,又如冷玉染血,周身的淩厲肅殺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這架勢,哪似來負荊請罪的!
說他是上門抄家都有人信!
侯府大門打開,博遠侯夫人在家仆的簇擁下出來,見狀心就慌了,她強裝精神道:“燕少將軍!你率親兵來我侯府是要做什麼?”
燕度單手牽著韁繩,打馬上前,幽然道:“燕度奉旨來向博遠侯世子道歉,為表誠意,這才攜我麾下親衛同往。”
“博遠侯夫人,以為燕某要做什麼?”
博遠侯夫人深吸一口氣,冷笑道:“燕少將軍既是來道歉的,是準備安坐在馬上道歉?”
“本夫人怎麼記得皇後娘娘的懿旨中說的是讓少將軍負荊請罪?”
燕度語調散漫:“皇後娘娘的懿旨上說的是讓本將軍向博遠侯世子賠禮道歉,可不是向整個侯府。”
“就是就是~”許長留也遛馬過來,冷嗤道:“侯夫人這麼迫不及待想聽我小表叔道歉,那還不趕緊叫你家兒子出來?”
博遠侯夫人皺眉,“今日是我博遠侯府和燕少將軍的私事,長留世子來做什麼?”
“此言差矣,那天楚世子出言驚擾我小表叔,被他誤踹了個狗吃屎,事發在我定北侯府上,我招待不周,當然也來要賠罪啊~”
許長留陰陽怪氣道:“畢竟我膽子小,侯夫人萬一哪天想起來了,也跑去皇後娘娘跟前告我一狀,說定北侯府沒照顧好你兒子,那可怎麼辦?”
周圍看戲的人裡也有不少笑出了聲。
博遠侯夫人臉色難看,衝身邊人問道:“月白人呢?”
“回夫人,世子他過來時弄臟了衣裳,回去更衣了。”
“派人去催催。”
燕度好整以暇的坐在馬上,將一切儘收眼底,他看了眼太陽,計算著時辰。
博遠侯夫人沒等到楚月白,隻等來了一陣敲鑼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