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嘔——明明就一股子餿味,郡主你這侮辱性太強了。”
虞安果然黑了臉。
三七懶得和他們解釋,她看向燕度,燕度搖頭:“我也沒聞出來。”
三七納悶了,之前見虞安時,他身上並無這種‘香味’。
“柳氏和花氏可有給你什麼東西?”
虞安搖頭,想了想,他又道:“我說我願意投誠後,那個花氏讓我喝了杯茶。”他目光微動,“茶裡有毒?”
“沒毒。”三七搖頭:“罷了,你先去見你阿娘吧。”
她總覺得這香味好像在什麼地方聞過,一時卻想不起來。
莫非這就是花氏和柳氏準備用來害她的玩意?
可三七並沒從那香味裡感受到威脅或不利的存在。
“你聞到的那香味有何不妥之處?”燕度詢問,三七遲疑的搖了搖頭:“暫時看不出,我也沒感覺到威脅,姑且看看她們後麵還有什麼動作。”
燕度第二日還得進宮向燕皇後解釋博遠侯老夫人的‘自爆驚喜’,三七便讓他早些去就寢,她回屋一邊雕牌子一邊琢磨那香味的事。
翌日,燕度早早進了宮。
燕皇後見著他後,就意味不明的哼笑了聲:“可彆告訴本宮,那雲錦杜鵑你還捂在手裡沒送出去。”
燕度眼角輕不可見的抽了下,先見了禮,才道:“姑母若是舍不得,那侄兒還回來便是。”
燕皇後瞪他兩眼,“成成成,杜鵑的事,本宮不問你。但有些事,你也該給個解釋。否則你皇伯父問起來,本宮也難替你周全。”
她見燕度還和鋸嘴葫蘆似的,不由動怒:“昨兒許老太君拖著博遠侯府那老虔婆進宮麵聖,痛斥其惡毒行徑。”
“那老虔婆被嚇破了膽子,被拖下去時,口中卻是罵著,說明華郡主害她。”
燕度看向燕皇後。
燕皇後哼了聲:“知道緊張了?放心吧,你皇伯父沒聽到。”
燕皇後起身,手指敲了敲燕度的頭:“還與姑母藏著掖著,你實話說,你府上那小姑娘,可是有什麼特彆的本事?”
“三七她的確很特彆,姑母,你還記得我幼時與你提過的‘夢中人’嗎?”
燕皇後神色微變,睜大美目:“難不成……”
“是她。”燕度笑了起來:“我找到她了,所以姑母可以全然放心。”
燕皇後好不歡喜,“雲鶴道長曾說過,此人若真的存在,極有可能是你的貴人,能助你安然渡過十九歲的大劫!”
“這可真是上天庇佑!你小子,這麼重要的事你早不說!”
燕皇後氣的想錘他。
“不行,我要見見那小姑娘,她叫三七對吧,哎呀你怎不將人帶進宮來……”
燕度無奈,“姑母,來日你若見她,我幼時的事,先彆提。”
“為何?”燕皇後不解。
燕度隻說,因為某些緣故,三七現在不記得了。
其實不止三七不記得,燕皇後乃至其他人都忘了,很早之前,燕度就發現,關於那個村子的事,即便他告訴旁人,旁人也會遺忘或者模糊記憶。
燕度隻能用‘夢’來指代,才能讓人記住一些。
而現在,他更確定那村子的不同尋常了,他不想燕皇後太牽涉其中。
不能立刻見三七,燕皇後是失望的。
“她現在年紀小,父母兄弟又是那樣的人。”燕度斟了杯茶,彎下腰低下頭,雙手奉給燕皇後:“姑母是最溫柔的長輩,也請姑母以後多護著些她。”
“還用你說!”燕皇後笑的合不攏嘴,她咳了聲,又裝起高冷姿態,接過茶喝了口,嘖了聲:“臭小子倒的茶真難喝,也不知本宮什麼時候能喝上一盞侄媳婦茶。”
燕度耳根微紅,又不吭聲了。
燕皇後見他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樣子,又來氣,又著急。她真擔心這臭小子追不到姑娘,從她這裡薅一盆花走,這都幾天了,還沒送出去!
那盆花再捂他手裡,花都下崽了!
燕度解釋完,就準備出宮了,燕皇後卻叫住他:“三七的事,你也想瞞著你皇伯父?你擔心他會介意三七的特彆之處?”
“皇伯父是開明之君,侄兒行事張狂,以後恐怕會更張狂,不好叫他更為難了。”
燕皇後給了他一個白眼:“言下之意,我比你皇伯父好糊弄唄。”
燕度:“姑母要這樣想,侄兒也沒辦法。”
燕皇後氣的又想打人:“滾滾滾!”
隻是燕度這回還是沒能滾走,燕皇後又把他叫回來,丟給他一個柳木匣子。
“將此物拿走,隨身戴著。”
燕度打開匣子,下一刻,他渾身一僵,匣子內放著的是塊圓形琥珀,燕皇後並未察覺他的異常還在說:
“這是雲鶴道長的弟子送來的護身寶珠,能辟邪驅災,你隨身收……哎!你個小混球,本宮話還沒說完呢!”
燕度快步出了宮,上了馬車後,他就將那裝著護身寶珠的匣子丟到一旁。
南潯見他狀態不對勁,忙詢問起來:“少將軍你怎麼了?”
燕度沒有回答,他整個人像被投入了烈火中,額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身體裡似有隻野獸在橫衝直撞,要衝破理智。
南潯攙著他回府,急匆匆的去找軍醫。
“找軍醫沒用,快去取鬆柏雪!”三七趕到。
她琢磨了一宿終於想起那香味是什麼東西了,本想等燕度回來後告訴他,結果燕度一回來,她就察覺到不對勁。
三七往房裡衝,卻推不開門,燕度喘息又隱忍的聲音從門後傳出:
“彆進來!”
“三七……”
“你彆進來……離我遠一點。”
三七嚴肅道:“放我進去,我知道怎麼回事,燕度!你中的不是簡單的媚藥,是邪術!不處理會死的!”
後方,x藥兩個字讓一群親兵險些摔倒。
邪術兩個字又讓他們立刻爬起來。
南潯嘶吼:“把門撞開!不能由著少將軍!”
屋內,燕度雙目已然充血,他低低罵出了聲:“真是瘋了……”
門驟然打開,三七被一把拽進了屋內。
她背抵著門,整個人卻被納入熊熊燃燒的烈火中。
冷玉裂開縫隙,野火點燃欲色,少年將軍背脊弓著,頭埋在她頸側。
不見她時,尚能克製。
見她後,烈火烹油。
他喘息著,腦中名為理智的弦兒似要繃斷了,燕度視線內能看到的,隻有她嫣紅的唇……
下意識的,似快渴死的獸亟待著救命的水源,他傾身,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