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若有下一世,我娘她一定會平安順遂,對吧!”
三七點頭,衝他展顏一笑:“一定。”
雪不知何時停了。
三七沒再停留,離開前,她告訴了衛灼,周雪瑩屍骨所在的位置。
周雪瑩到死都想逃離國公府這個囚籠,哪怕她的執念已消,但想必也不想自己的屍骨繼續留在這湖中。
這一夜後續還有的衛灼忙。
但以衛灼的手段,想來是能應對後續的麻煩。
便是他不能將這事周全,還有燕度幫著查漏補缺呢。
三七剛坐上馬車,燕度就用大氅把她裹起來了。
她小臉都要被毛絨絨給淹沒了,不禁噗嗤一笑:“我不冷。”
“不冷也捂著點。”燕度又給她塞了個手爐。
“那我靠你近點,你身上暖和。”三七自然而然的朝他挨近。
少將軍唇角不受控的翹起,他抿唇壓下,也向她靠攏。
“衛灼和周夫人都放下了心結。”三七輕聲道:“燕度,你也該放下心結了。”
燕度眸光輕閃,看向她。
三七搓著手爐,“你一直心裡有愧,覺得是因為你的緣故,刺激了衛灼,才讓他離京南下,錯過了救他母親的最佳時間,不是嗎?”
燕度垂眸:“是。”
他和衛灼的關係其實一直不算好,衛灼年長他幾歲,在他沒嶄露鋒芒之前,衛灼一直是他們這一輩風頭最盛的那一個。
直到他打敗了衛灼,踩碎了衛灼的驕傲,將對方在樹上吊了一夜。
隻是那時的燕度,也沒預料到後麵衛灼會遭逢那樣的變故,失去母親的衛灼,就像一條瘋狗,逮誰咬誰。
燕度那些年雖屢屢在外作戰,但凡回京與衛灼相遇,免不得一場交鋒。
他本身也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不提背地裡,但明麵上,他也沒怎麼讓過衛灼,兩人就這樣‘水火不容’的較勁著。
“我想衛灼心裡也清楚,他母親的死,與你無關。”
“他選擇南下,或許是被你刺激,但也是他本身不甘於平凡。縱然沒有你建功立業在前,他遲早也會選擇離開武國公府。”
“這些年他與你較勁,或許是在與自己較勁吧。”
“我倒是覺得,他沒有真的恨過你。”
三七自覺說的挺中肯的。
燕度聽著聽著心裡漸漸變了滋味,他語氣淡淡道:“你與他淺淺幾麵,倒是了解他了……”
“他還挺好懂的。”
“哦。”
三七歪了歪頭,覺得他語氣有點不對,剛要詢問,身邊人突然朝她靠來。
大氅的兜帽被他拎起,蓋在她頭上,毛絨絨的緄邊遮擋住視線,她看不見他眼裡藏不住的情緒,隻能看到他精致的唇。
他問她:“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