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耶爾看到主人被打,立刻撲打著它的翅膀,飛到了甘·福爾的身邊,保護主人安全。
“瓦帕!你太過分了!”
“瓦帕!你怎麼能那樣對待甘·福爾!”
“瓦帕/隊長!……”
以山迪亞酋長為首的那群普通山迪亞人,見狀紛紛驚呼起來。
就連瓦帕身後的那一群山迪亞遊擊隊員,在看到甘·福爾的模樣後,也紛紛麵露不忍神色。
山迪亞人為了奪回故鄉,和空島人頻繁戰鬥,這是一回事。
為了宣泄仇恨,毆打甘·福爾這個不願反抗的老者,是另外一回事。
瓦帕在打出那一記“破顏拳”之後,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他沒有想到甘·福爾竟然真的會不做反抗,任由攻擊。
甘·福爾從地麵上爬了起來,他的臉頰高高腫起,嘴邊滿是鮮血,看起來狼狽不堪。
“瓦帕!不要忘記你之前的承諾!”
甘·福爾用那漏風的牙齒,對著瓦帕吼道。
“和平!山迪亞人不要再發起與空島人之間的戰爭了!”
“老家夥!”
瓦帕咬緊牙關,攥緊拳頭,想要繼續走上前去。
“瓦帕!”/“隊長!”/“啾啾啾!”/……
場上人群一片混亂,伴隨一起響起的還有尖銳的鳥鳴聲。
在這嘈雜聲中。
羅賓看向仍然在大口吃肉的施托姆,小聲問道。
“船長?”
“不用在意。”
施托姆漫不經心地撕扯下一塊肉片,一邊咀嚼,一邊回答。
“這件事情與我們無關。”
施托姆明明是在跟羅賓說話,他的聲音也不算很大。
但是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周圍所有的雜音立刻消失。
氣喘籲籲的瓦帕,嘴角溢血的甘·福爾,滿臉愁苦的山迪亞酋長,還有其他的遊擊隊員……
施托姆再一次成為了人群的視線焦點。
“看著我乾什麼?”
施托姆抬眼看向兩撥人,他揮了揮手中的空魚肉。
“該打打,該殺殺,彆磨蹭,利落點。”
說句老實話,施托姆其實還挺喜歡看熱鬨的。
得到施托姆的指示,瓦帕再一次向著甘·福爾走去。
但這一回。
除開仍然在不斷鳴叫著的皮耶爾之外。
場上再無其他任何人阻攔瓦帕。
瓦帕一步一步走到皮耶爾的麵前。
這隻怪鳥,是他處決空島舊神的最後一道防線。
在這危難關頭,皮耶爾發動了【馬馬果實】的能力。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隻鳥“超級變態發育”成了一匹天馬。
皮耶爾堅定地站在甘·福爾的身前。
可甘·福爾卻在此時拍了拍它的馬腿。
“讓開,皮耶爾。”
空島舊神說起話來仍然有些漏風,但是他的語氣卻像殉道者一般堅定不移。
“從現在開始,我不是你的主人了。”
甘·福爾將皮耶爾推到一旁,親自麵對瓦帕。
瓦帕看著麵前這個狼狽不堪的老人,再一次舉起了他的右手。
可這一回。
瓦帕卻怎麼都下不去手。
因為不隻是甘·福爾。
山迪亞酋長也在此時默默走出人群,與甘·福爾站在了一起。
兩年之前。
山迪亞酋長本來都答應了與甘·福爾的和平談判。
經曆過戰爭的人,比正在經曆戰爭的人,更清楚和平的來之不易。
但是瓦帕等年輕戰士們的阻攔,讓那次和平談判宣告破產。
“瓦帕,艾尼路已死,和平就在眼前。”
山迪亞酋長對著年輕的戰士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如果你殺了甘·福爾,隻會激化我們和空島人之間的矛盾!
“你難道想要掀起我們山迪亞人和空島人之間的全麵戰爭嗎?”
山迪亞酋長還有另外一句話沒有說。
‘你難道想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山迪亞人再一次被空島人趕出故鄉嗎?’
即便是狂熱如同瓦帕這樣的戰爭分子。
他也非常清楚一件事情。
在空島,山迪亞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如空島人的。
在過去的四百年時間裡。
山迪亞人一直在和空島人爭奪“神之島”的所有權。
但是山迪亞人從來沒有奪回他們的故鄉。
四百年前的山迪亞人沒有。
四百年後的山迪亞人同樣沒有。
若非施托姆到來,殺死了艾尼路。
瓦帕都不知道山迪亞人還要再過幾百年時間,才能從空島人的手中奪回故鄉。
空島人與山迪亞人的敵我實力對比明顯。
一旦發生戰爭,後果難以想象。
瓦帕環顧四周,卻不知道看誰,最終隻是看向施托姆。
“嘖!”
施托姆當然注意到了瓦帕的眼神,他輕嘖一聲,惋惜道。
“真可惜,我還以為有戲可以看呢。
“瓦帕,為什麼你不殺了甘·福爾?”
“施托姆大人……”
瓦帕似乎失去了平日裡的勇猛氣魄,他低沉說道。
“我不知道……”
“你在恐懼什麼,瓦帕?”
施托姆搖搖頭,他直接說出了瓦帕真正擔心的事情。
“你在恐懼戰爭?
“你擔心殺了甘·福爾,還有更多的‘甘·福爾’出現在你的麵前?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施托姆頓了頓,冷酷無情地說道。
“在這片大海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命。
“空島人打來了又怎樣?殺了就好。
“麵對入侵家園的敵寇,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了。
“如果你擔心養虎為患,那麼就多殺一點,來多少,殺多少。
“從天空加雅島一路殺到白白海的儘頭,讓空島人的血染紅整個白白海。
“隻要把所有的空島人全部殺光,那麼空島自然就是山迪亞人的天下了。
“你覺得這個建議怎麼樣?”
“施托姆大人……”
瓦帕囁嚅了幾聲,到底沒敢開口。
我覺得您似乎有點太極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