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水下那東西極為凶猛,一拉住薛大將軍的腿後,便使勁往深水處拖,好比鯰魚咬鉤一般果決而迅速。
且甚為突兀,毫無預兆,令薛芝根本來不及反應。
天然的溫泉水富含礦物質,且微生物極多,更有不斷的氣泡上湧,在水下幾乎無法視物。
薛芝被拖入水中,大驚之下猛灌了幾口溫泉水之後,倒也冷靜了下來,閉氣穩住心緒。
畢竟也是堂堂的靈州大將軍,薛芝的應變能力絕非一般女子可比。
而水下的“東西”,並非什麼水怪大魚之類的生物,就正是潛水而來的霍大當家。
溫泉水下雖然無法清楚看見東西,但還是能大致認清輪廓。
摸入薛芝身處的泉眼後,模糊看見在淺水與深水區的交彙處,擺弄著一雙腳的輪廓後,也不作他想。
霍青就直接將之拖入水中,心中就一個目標,不管拉中的是誰,先拿來當人質,讓自己有一個“盾牌”再說。
此時水中的霍青好比一條遊魚,一邊死死抓住薛芝的腳踝,一邊順著她的腿往上摸,完全來不及忌諱會抓到哪裡
迅速繞到薛芝身後,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將她攔腰抱住,死死貼在自己身前,而後緩緩向岸邊靠去。
薛芝大驚,瞳孔欲裂,在水下奮力掙紮著。
要知道的一點是,她此時一絲不掛,僅有的一條薄浴巾也在被拖入水中時遺失了,而一隻鹹豬手正纏在她纖細的腰肢上,越收越緊
從控製自己的那兩隻手的力量感上判斷,薛大將軍不難意識到,自己此時正在被一個男人試圖綁架。
而這儼然是她首次以女子之身與異性有肢體接觸,顯得慌張至極。
隻是,不管她如何奮力掙脫,始終都無法擺脫那個男人的鉗製,心中就更加沒底了。
等到霍青將她拖到岸邊,緩緩從水中冒出頭時。
薛芝喘著粗氣,正要大喊呼救,卻發現自己的嘴巴被捂得死死的。
緊接著,一個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彆動,也彆喊!否則,老子馬上擰斷你的脖子,送你歸西!”
薛芝心中一寒,下意識地就停止了掙紮,並很順從的將自己雙手擺到霍青可以看見的位置,試圖營造出自己很配合的樣子。
正常情況下,當一個女子受人挾持時,第一反應應該是呼救,或者嘗試反抗逃走。
但薛大將軍此時的應對,卻顯得尤為反差。
因為冷靜下來後,她發現自己無法呼救,也無法驚動周圍的侍衛前來保護。
侍衛一來,她女扮男裝,打從娘胎生下來開始,就一直隱藏的秘密就會曝光
這樣的後果是難以預料的,大將軍居然是一個女子?
傳出去,恐怕整個靈州府都會大亂。
因此產生的連鎖反應,不可預估。
大將軍即便再憤怒,此時也隻能忍著,小不忍則亂。
霍青見她停止掙紮後,手上的力道倒也鬆了不少,一邊警惕著周圍,一邊環顧著這處泉眼。
發現這處帷帳之內,除了身前被自己挾持的這名火辣女子之外,卻再無一人身影,更不見那位所謂的靈州大將薛芝,心中不免一訝。
頓了頓後,接著輕聲問道:“你是誰?薛芝呢?”
薛芝聞聲一愣,壓住內心的震驚,微微暗道:嗯?這個人是衝著本帥來的?但似乎並不認得本帥的容貌?
也好!
先穩住此人,待本帥設法穿好衣物後,再將之剁成肉泥喂狗!
此賊看見了本帥的身體,決計不能留!
本帥要將之碾為齏粉!
心中暗下決定後,薛芝口中“嗚嗚”了兩聲,便伸手指了指霍青捂在她嘴上的手,示意自己無法說話。
霍青了然,但並未第一時間把手移開,又威脅了一句,道:“據我手下人所知,薛芝必在此處!但此番除了你之外,卻不見薛芝人影。他去哪了?你是薛芝的姬妾?”
“我可以放開你,但你若不識時務,我隨時可以取你性命。你不信可以試試!我此來本並無惡意,隻是想見見薛芝便走。你最好老實點,如實回答我的話。”
說完,這才緩緩鬆開手。
薛芝長舒了一口氣,臉色陰晴不定,被一個陌生男人從背後挾持著,自己身上又一絲不掛,難免會讓這位大將軍有些不自然。
而不用霍青威脅,她此時倒也不敢驚動任何人,否則自己的秘密將再難保住。
“你又是誰?為何來找薛芝?你不請自來,膽敢私自闖入,還說沒有惡意?”
薛芝穩了穩情緒,反問道。
霍青冷冷一笑,“這你就不必管了,隻需告訴我薛芝在哪,我答應不為難你!薛芝將你這麼個嬌俏的姬妾留在此處,想必他不會離得太遠吧?”
眾所周知的一個“事實”,靈州大將薛芝是一個男子。
故此,霍青並不認為麵前這個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
但潛入後,為何不見薛芝,而是隻有此女?
在霍青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薛芝或許暫時離開了,而這個女人應該是他的姬妾。
大將軍忙裡偷閒,帶著自己的姬妾入山泡溫泉,飽暖思淫欲。
薛芝的正妻雖是鄭如媚,但在霍青想來,生在他這樣的豪門世家,必然是三妻四妾的。
殊不知,眼前這位姬妾就是薛大將軍本人。
而薛芝聽此,不由狐疑了起來:此賊聲稱要找我,卻似乎從未與我見過麵,近在眼前都認不出來。居然把本帥錯認成姬妾?不過也無可厚非,本帥這個秘密除了身邊的這些女兵之外,知道的人現在都已成了白骨
那就先認了這個姬妾,看看此賊到底意欲何為,脫離他控製之後,再做打算!
想到這裡,薛芝冷靜回道:“不錯!我就是大帥的姬妾,他有事暫時回營了。我可以帶你去找他,但能不能讓我先穿衣服?”
霍青聽此,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懷中的女子原來一絲不掛,身材更是火辣無比,儼然是個難得的尤物。
可是剛才在製住她時,可是與她有過身體接觸的,好像已經摸遍了她全身
尼瑪。
這可是薛芝的姬妾啊。
根據楊豐所說,薛芝此人喜怒無常,脾性怪異,手段殘忍。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姬妾被侵犯,那還不得大發雷霆?
不行!
此女暫不可放,至少在見到薛芝,得到他既往不咎的承諾前,不可輕易放過。
而且,此女麵對挾持冷靜異常,絕非尋常姬妾之流,看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仍需小心應對才好。
想到這裡,霍青小聲開口道:“讓你穿衣服可以,但奉勸你不要耍什麼花招。實話和你說了吧,我此來是和薛芝談大生意的。他斷不會為了你一個小姬妾與我反目,你最好老老實實。興許,還能保住性命。”
薛芝心中冷笑,微微側頭,用餘光瞄了霍青一眼,暗道:與本帥談大生意?哼!虧你說得出口,你連本帥都認不出來,還談大生意?
嘴上卻道:“好!我的衣服在那邊,可以過去拿嗎?我就是個小女子,能耍什麼花招?這位大哥不會害怕我跑吧?”
霍青望過去一眼,見到對麵的岸上擺著一套白色衣物,但卻並非女子裙衫。
便狐疑地問了一句:“你穿男衣?”
說話的同時,倒也帶著她緩步走了過去。
薛芝道:“不行嗎?誰規定女子不能穿男衣?”
霍青一笑:“可以!但由此可見,你這姬妾上不了台麵吧?鄭如媚並不知道你的存在,是吧?你留在薛芝身邊,卻扮成男子,是想避開鄭如媚的眼線?她不允許你與薛芝來往?”
他猜測道。
見到岸上的那套衣服是男式的,竟誤以為她是薛芝金屋藏嬌的二奶。
薛芝沉默不語,上岸拿起自己的衣服後,這才冷冷說道:“你這樣抓著我,我怎麼穿衣服?”
這倒是一句實話。
霍青稍感尷尬,先是從靴子筒中抽出防身用的匕首後,這才退後幾步道:“穿吧!動作快點。”
兩人相距一米之內,以霍青的身手,可以做到刀比槍快,乃是必殺的距離。
即便鬆開薛芝,他也不怕對方伺機而逃。
薛芝稍稍以衣物遮體,扭頭冷漠道:“你就這麼看著?背過身去!”
她習慣了高高在上,從未受人鉗製過,不懂得什麼叫做低頭。
受製於人竟然還敢提要求,語氣中更沒有半點懼怕的意思。
更讓霍青覺得此女不凡,絕非尋常的“二奶”。
霍青卻不為所動,眼睛就直勾勾地盯在她那誘人的胴體上,淡然道:“是的,我就這麼看著。萬一你不識時務,想伺機脫逃,或者袖裡藏刀我也好快速送你歸西啊。”
“你”
薛芝愕然,銀牙一咬,差點沒直接暴起。
這是哪裡來的淫賊,竟然如此厚顏無恥?
哼!
且再忍你半分,待本帥穿好衣物,再無顧忌,便將你碎屍萬段!
如是想到,薛大將軍頂著如芒在刺的“褻瀆感”,也隻能先順從。
她先是拿起一條近一米長的縛胸帶,將胸前的美好死死掩蓋住,以顯得和男子一樣“平胸”。
而這對於薛大將軍來說,早已駕輕就熟,一人便可以做好。
在這間隙之間,霍青看著,卻不由咋舌起來:“嘖嘖姑娘如此偉岸的胸襟,綁起來也太可惜了,你不怕變形嗎?”
令薛芝不由怒紅了臉,但咬牙忍住:“這不關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