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些山賊當成兄弟,而這些人卻因我而死,還是死於我手下之人手中,這該讓我如何麵對他?
他若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恨我?永遠不肯原諒我?
把華九交出去給他嗎?
但是華九這麼做,也是秉著一顆對我的忠心
華九將我視為主上,將我從一介村姑變成了鳳凰,我豈能以怨報德?
我該怎麼辦?怎麼麵對她?
大嫂落下了眼淚,不因山賊之死,卻是因為無形間已和霍青的感情上出現了一道“傷疤”
愧疚,追悔,難以抉擇,同時向她湧來,如排山倒海。
“你們兩個該死山賊死了,你讓我如何麵對他?他若知道凶手是你,難道我要將你交出去?”
她咬著牙,憤然說道。
華九見此,心中卻莫名驚喜,暗道:好極!看主上這神色,果然是對霍青心存愧疚。而吾等乃是為了她好,她秉性純良,必不會輕易將我們交出。而這一抹愧疚,將是她與霍青直接了斷的源頭。
如是想到,華九計上心頭,狀若慌忙道:“卑職死不足惜,但若死而無用,又怎堪對得起少主人和老雍王?卑職答應主上,主上一旦登上大位,複我大周榮光之後,卑職定以死向霍青謝罪。”
薑燕兒惡狠狠地盯著他,“說這些有什麼用?你若幫我恢複大周正統,屆時我又何以忍心讓你去死?”
“主上”
薑燕兒如此回答,倒是令華九一時語塞。
頓了頓後,才接道:“主上不必有心理負擔,一切都是華九自願而為。屆時,我會主動向霍青求死,不關主上任何事。隻不過,卑職收到消息,鄭如媚已遭遇刺殺身亡。這消息不可能瞞住太久,靈州與梅州的戰事將起。我們不宜久留此地,應速速趕回雍州麵見雍王。”
薑燕兒聽後,卻沉默不語。
華九似乎看出了她猶豫的原因,接道:“卑職辦事不力,恐已讓主上和霍青之間產生嫌隙。但主上不必擔憂,霍青一定會跟隨我們前往雍州。到了雍州,卑職會設法彌補他的損失,主上以為如何?”
薑燕兒麵色一動,這才緩緩開口:“他也會跟著去?你因何如此肯定?”
“他也中了毒,此毒非我不必可解。卑職已暗中給他提示,他必會來尋我。而卑職錯手毒殺了他的弟兄,轉手救他一命,也算是寥作補償。”
“他中了毒?那你先救他,然後再回雍州。”
“卑職也想,但解除此毒,極為複雜。隻有回到雍州藥廬,方有可能。”
“那好,你去安排!今夜就出城,但必須帶上霍青。”
“是!”
華九跪著,嘴角一抹奸笑。
當天晚上,華九就讓吳恨向薛芝要了一份出城手令,而後一眾暗衛扮成商隊離開了靈州城。
薛芝並未拒絕,隻因此時的她並沒有想到殺死鄭如媚的凶手,就是這些雍州人。
加上她與雍王之間有約定,倒也不好強留他們。
而前腳薑燕兒的隊伍剛離開,後腳東城門處就衝進了一支約百人的隊伍。
為首的正是何青。
除了何青之外,還有桑標,以及本該在鳳陽鎮守的馬安。
此時的馬安被斬斷一臂,已然憔悴了不少。
眾人入城之後,先是去了一趟客棧與屠傾城會合,在了解到城中之事後,眾匪皆怒不可遏。
不過,何青幾人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見霍青,隨後便馬不停蹄趕到了帥府。
在說明來意後,薛綾將幾人帶到了密室。
見到仍在埋頭繪製圖紙的霍青時,馬安老淚一流,當即跪下,單手扇著自己巴掌,沉聲道:“大當家的,馬安對不住你”
霍青皺眉,一眼看到了他空空的斷臂,不覺一愣,趕忙將他扶起:“住手!到底怎麼回事?你的手怎麼會鳳陽發生了什麼?不是說一切如常嗎?”
馬安低頭道:“一切如常是我們故意擺出來的假象但有一事,大當家的必須馬上知道。”
“說!”
“大嫂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