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爺上前,掐著陳厚下巴,冷笑出聲道:
“陳二狗,你家那房子和幾畝地我是收不下,你這死狗架勢估摸著也掏不出錢了!不過,現在有人看上了你家婆娘和那個傻兒子,倒是可以還上你的賭債。”
陳厚一聽到豹爺這話,本來空洞的眼神,頓時猙獰:
“你敢!老子自己欠的債自己還,彆動我老婆孩子!”
說話間,陳厚猛地掙紮著起身,作勢就要動手。
豹爺見狀,也絲毫不慣著,抬腿一腳就將其踹趴下。
本就斷了腿的陳厚,頓時疼得滿地打滾,哀嚎出聲。
豹爺冷哼一聲,接著不緊不慢道:
“不讓你婆娘和傻兒子抵債也行,北邊有個礦廠缺人挖煤,你去打工,把這債還上就是!”
陳二狗一聽到挖煤,整個人又直接蔫兒下去。
如今正規的礦場,自然輪不到他一個瘸了腿的進去,依照這夥人的尿性,這擺明了是要送他去黑廠做黑工!
這幾年私開的礦場,哪個不死一票人?
基本上進去了,就甭想再出來!
想到這些,陳二狗也顧不上打了石膏的腿,跪伏在地上,不斷求饒:
“爺爺!各位爺爺行行好!給一條生路吧!”
豹爺斜眼望著癱在地上的陳二狗,笑容從臉上溢出,那道貫穿額頭眼角的刀疤,抖動著十分猙獰:
“嘿!好說,不想去的話,但這債得補上,你婆娘和兒子一人算二十五,你把人帶過來咱們兩清!”
“二狗啊,你才四十,要是撞個大運,保不齊再討個婆娘,生個腦子好使的大胖小子,不是更好?”
陳二狗聞聲,沒再求饒,短暫沉默過後,點了點頭。
陳厚永遠也猜不到,今天的下場自打那晚他氣不過半夜去了自家大哥家縱火未果時,便已經注定了。
當然,眼下犯愁的,不止是他一個。
陳虎一想到自己應下了要兩倍價格,把陳厚家裡田產計數算錢,交給豹爺一行人,也十分頭疼。
當初分家的時候,自家就分了三畝薄田。
二叔家則整整有十二畝良田!
這換算成十塊一畝,那就是一百二十塊!
這錢放在今天,可以直接蓋上兩間瓦房了都。
當然,這也是為何豹爺樂意依照陳虎的計劃,而行事的原因。
畢竟,陳虎先給陳二狗提供賭資是一筆收入,再把田產錢補上,相當於給陳二狗還了賭債又是一筆。
最後,陳二狗家媳婦兒和傻兒子,又是一個好價錢。
至於陳二狗,變賣了妻女的殘廢,也不會浪費。
等到他婆娘和傻兒子送出了鎮上,送到南方深山去,他自個兒也會去黑窯當苦工,這輩子都沒機會找誰報複了。
這筆錢的確讓陳虎感到些許頭疼。
但陳虎又不能不給,給了錢才算兩清。
陳虎雖然不怕那群拿著菜刀互毆,做些見不得光的小混混,可一如麵對陳厚一家最初的形勢一樣,他可不能保證他每次都能對付得了那些小混混。
隻有千日做賊,怎能千日防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