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聞言,神色忽地一變,“大膽!太後的心思也是你可以隨意揣測的?!難道安陽侯府就是這般教導女兒的?!”
蔣氏急忙出麵,“公公莫怪,小女年幼,隻是一時好奇,並沒有其他意思!”
劉公公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後睨了喬子墨一眼後,眸光微閃,卻對著蘇穆兮緩緩道出了緣由。
“今日蘇姑娘進宮求和離懿旨,原本太後是準備過兩日再下的,就是怕蘇姑娘今日是意氣用事,之後會後悔。
沒成想今兒個您剛走,您父親蘇太醫便也找上了太後,也希望太後能夠下道懿旨讓您離開安陽侯府。為此還為太後她老人家獻上了一根百年老參。
太後讓人將那根老參送去給皇上,想著借此與皇上說說和離之事,畢竟安陽侯世子與長樂郡主是皇上親自賜婚。
可誰知長樂郡主卻假借皇後娘娘的名義將那根老參直接帶走。
太後在得知此事後,讓長樂郡主在宮裡跪了一個時辰,以小懲大戒,沒想到卻讓皇後娘娘誤以為這一切都是蘇太醫挑撥造成,讓蘇太醫的腿受了傷。
不過蘇姑娘放心,太後她老人家及時出麵,已經讓人將蘇太醫送回了家。
太後知您一向不願與那些無心之人解釋,可她老人家又怕您受什麼委屈,這才急忙下了這道懿旨,讓老奴趕過來的。”
劉公公說話的語速不疾不徐,聲音更是像在念懿旨一般鏗鏘洪亮。
這些話是太後讓他透露給喬家人的。
為的就是讓喬家人知道蘇穆兮的好,以及白夢瑩的表裡不一。
喬子溪不可置信地用力搖頭,“不可能!蘇穆兮怎麼可能會要求主動和離?!”
劉公公老眼微眯,看向喬子溪冷冷開口,“怎麼?喬小姐是認為我在說謊,還是認為太後她老人家下的懿旨是兒戲?!”
蔣氏剛準備開口再為喬子溪辯解,卻聽劉公公麵露譏諷地冷笑出聲:“嗬!喬小姐如今已有十八,京中許多閨秀在這個年紀早就出嫁了,如今這臉既然已經被蘇姑娘醫治好,還是趁早嫁人的好,免得再以年幼為說辭,淨說些蠢話!”
喬子溪被劉公公說得又羞又氣,也顧不得對方是太後的人了,當即便直接嘲諷了回去。
“我好歹是安陽侯的千金,可你是個什麼東西,隻不過是太後身邊的一條閹狗罷了,竟然敢這般與我說話!”
“啪!”
喬子溪的話音剛落,便被蔣氏重重地打了一耳光。
“娘,您打我?”
喬子溪捂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被一個老太監嘲諷嫁不出去,娘不為她說話也就罷了,卻還動手打她?!
蔣氏厲聲道:“我以前對你就是太嬌慣了,才讓你這般放肆!還不快和劉公公道歉!”
卻聽劉公公冷冷說道:“喬小姐身份高貴,我可當不起喬小姐的道歉!”
說完,對著蘇穆兮恭敬地比了個請的動作,“蘇姑娘請,馬車在外麵候著呢,太後讓老奴親自送蘇小姐回府。”
蘇穆兮點了點頭,心中感動。
她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看得出劉公公之所以會這般做,是受了太後意,在給她撐場麵。
對著劉公公深深行了一禮,便準備離開。
沒想到拎不清的喬子溪,竟然又不甘開口了。
“這些藥材你們要帶去哪裡?!這可是太後賜給我娘的!”
劉公公頭都沒回,“誰說這些藥材是要給安陽侯夫人的了?這是太後給蘇太醫的!”
蔣氏看著蘇穆兮轉身的背影,心中隱隱覺得有些後悔,可很快她便將心中那點後悔的情緒抹除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