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才真海境修為,就跑最前線去了?不是讓他在雲京,通過白蓮缽盂,奪舍強者之軀出戰的嗎?他這樣多危險?”洪戰驚訝道。
夜雨想了想道:“這是文厲將軍自己決定的,我們都寫信勸過他了,可他依舊要親臨前線戰場。”
洪戰皺眉道:“帶路。”
“是!”夜雨點頭道。
在夜雨的帶路下,二人很快飛到了一座城池不遠處。
卻見那座城池下剛經曆了一場血戰,城外血流成河,滿地屍體。此刻,城門大開,一些城中修士出來救治剛剛守城的將士們。
在其中一堆屍體處,一群將士護著一名渾身是血的青年。
“文將軍,你沒必要這麼拚的。”一名將士苦笑道。
青年搖了搖頭道:“沒事,多謝諸位照顧了。”
“文將軍,我來給你療傷。”一名將士說道。
“先不用,讓我感受一會身上的疼痛。”青年搖了搖頭道。
“好吧。”那名將士點了點頭。
遠處,一些從城中出來救治的修士都投來古怪神色。因為,他們看到幾名職位極高的將士,居然圍著一名普通將士青年,這極為不合理啊。
就在青年步履蹣跚地走向城門口時,遠處飛來一道黑影。
眾將士臉色一變,如臨大敵。
黑影卻遠遠拋來一塊令牌,讓幾名為首將士一怔,待看清令牌時,他們瞬間神色一肅,露出恭敬之色。
黑影周身裹著黑氣,看不清容貌,他落在青年麵前,道:“文厲,你怎麼傷得這麼重?”
青年就是文厲,他驚訝道:“夜雨?你怎麼親自來了?”
黑影說道:“皇上要見你,跟我走。”
文厲神色一肅道:“好!”
他馬上起身,對身旁幾名將士交代了一下,就跟著夜雨離開了。
沒多久後,一個山穀中。
洪戰看著滿身是血的文厲,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回事?練功練傻了?修為這麼弱,衝什麼最前線啊?不知道隨時會死嗎?
你若想要體驗前線戰況,奪舍個賊人軀體過來,不行嗎?朕不是將白蓮缽盂交由韓宮他們看守嗎?是誰不給你用白蓮缽盂的?”
文厲低著頭道:“不是,不關他們的事,是臣自己要過來的。韓宮、賈豐他們都勸過臣,可是,臣沒聽。”
“你自己要來前線戰場?為什麼?”洪戰不解道。
文厲咬著嘴唇,捏緊拳頭,卻不肯說。
“你跟朕多少年了?有事還瞞著朕?”洪戰沉聲道。
文厲眼睛微紅,深吸口氣道:“文厲無能,給皇上丟臉了。”
“到底怎麼了?”洪戰露出疑惑之色,語氣緩和下來,耐心地問道。
文厲深吸口氣,紅著眼睛道:“當年,山賊屠了我的村子,是皇上,帶著我去給阿爹、阿娘、阿姐報仇雪恨了,那時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跟著皇上,拚死報答皇上的恩情。”
“說這些乾什麼?你這些年不是做得挺好的嗎?”洪戰說道。
文厲眼中生出一絲霧氣道:“不是臣做的好,是皇上對臣太好了,臣那時才十歲,皇上卻天天將臣帶在身邊,教臣做人,教臣練功,教臣學習,卻很少讓臣有幫到皇上的機會。也就後來開辟大青王朝前,才讓臣帶兵。”
“你有領兵天賦,心性極佳。為大青平定了幾處大亂,為大青最年輕的將軍,朕為你高興,如今,大青發展迅猛,你一樣可以指揮大軍啊,但,你要先保護好自己。不要親自出麵,以奪舍之軀領兵出戰即可,你這樣,萬一出事怎麼辦?”洪戰皺眉道。
“臣不怕死,臣隻怕以後越發無法報答皇上恩情,臣怕以後會慢慢淡出皇上的視線。”文厲聲音有些哽咽道。
“怎麼會?”洪戰皺眉道。
“比布局謀劃,比智慧,臣不如韓宮、賈豐,更何況,如今大青網羅天下英才,智者越來越多,謀士越來越多,臣比不了。
比修行,臣的根骨資質太差了,我們跟隨皇上去過萬妖島的二十人,很多人都到仙胎境修為了,夜雨更追著皇上腳步,到了陽神境修為,而臣,才真海境中期,臣修行得最慢。
白蓮缽盂,最多隻能奪舍陽神境修士,以後呢?以後怎麼辦?
臣不想成為邊緣將士,臣想跟在皇上身旁,臣想像以前一樣為皇上開疆辟土。”文厲紅著眼睛說道。
“這和你出來冒險有什麼關係?”洪戰皺眉道。
文厲說道:“臣的根骨太差了,無數修行資源也推不了臣的修為。臣詢問過很多人,得知,隻有不斷戰鬥,不斷經曆生死之間的大恐怖,才能加快提升修行速度,而這種機會,隻有戰場最前線才有。”
洪戰盯著文厲,心生感慨,繼而道:“對朕來說,謀士智者不是最重要的,強大將領也不是最重要的,你可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什麼?”文厲不解道。
“對朕來說,信得過的自己人,才是最重要的。而你文厲,永遠不會成為大青的邊緣將士,因為比起那些妖孽謀士,比起那些無敵將軍,朕更信任你。”洪戰說道。
文厲眼中濕潤,鄭重一禮道:“謝皇上。”
“朕有一個讓你提升至最頂級根骨,最頂級修行天賦,一步登天的機會,本想將此名額給你的,但,此法隻有一半的成功機率,失敗則死。朕有些擔心你會因此喪命。”洪戰皺眉歎息道。
文厲擦去淚水,驚喜道:“皇上,我不怕喪命,請將此機會給臣吧,臣太想要了。”
洪戰看著文厲那渴求無比的模樣,沉吟了一會,點頭道:“好!由你來融煉血翅黑蚊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