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周氏宗親冷聲道:“你當然不會寫下來,你隻是與妻弟私下交流罷了。但,你妻弟都記下了你的語錄,你自己看,這些是不是你妻弟的筆跡,還有,是不是他的魂力。”
那名周氏宗親取出一堆信函和玉簡。
田儒已經知道是陷害了,自然沒去看那些信函。
“聖上,這是故意陷害,這是對臣的做局,請聖上相信,臣對聖上忠心耿耿,從無二心。”田儒急忙叫道。
又有人喝斥道:“從無二心?哼,你在外的那些親屬,為何得知你妻弟事發,陸續都消失了?他們都跑路了,都跑了。”
“這是一場針對我的陰謀,這是要除去我,這是在劍指大蒼啊。”田儒看著周冥,焦急地說道。
“聖上,臣相信丞相,這是栽贓陷害。”
“聖上,臣也相信丞相無辜。”
……
一群大蒼官員紛紛上前,為田儒求情,且紛紛為田儒作保。
田儒本還輕呼口氣,下一刻,他悚然一驚,因為他忽然想到剛剛有人提到信函中的內容。說大蒼朝堂由他掌管,門生故吏遍布天下。
如今,他一出事,無數官員為他求情,豈不是坐實了這一點?
他焦急地看向周冥道:“聖上明察,臣忠心耿耿,這都是誣陷。”
“請聖上明察。”大量官員拜下。
一名周氏宗親冷聲道:“門生故吏遍天下,隻手可遮蒼朝堂,果然如此啊。”
眾官員儘皆臉色一變,一時不知該繼續幫田儒求情,還是不該幫忙。
田儒也無比焦急,但,他明白,所有罪名,都是周冥一句話的事情,自己能不能跳出這個旋渦,就看周冥對他的態度了。
周冥的臉色也陰沉得可怕。他雖信任田儒,但,他這兩個月,也收到大量田儒親屬貪汙受賄、勾結外敵的密報。
加上宮滄海捧田儒,踩他周冥,嚴重威脅了他的君王威儀。
放眼天下,強雄隻知田儒,而看不上他這個大蒼主宰,他心中何其不爽。
此刻,周氏宗親死了不少子弟,還死了一個德高望重的定西王,正群情激奮中,若不給個滿意交代,周氏宗親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不怕這群人鬨,而是不想朝堂亂罷了。
“朕不會冤枉任何忠臣,也不會放過任何逆臣,田相有縱容妻弟為惡之嫌疑,事涉定西王之死,為徹查此事,隻能先委屈田相,在府中靜候幾日,這期間,田相不用再處理朝政了,等徹查清楚,朕還田相清白。”周冥說道。
“聖上,這是陷害啊。”田儒焦急道。
這是將他停職徹查了?若有黑手故意針對他,他這一停職,很多臟水就會潑過來,他就再無反擊的機會了啊。
為什麼聖上不相信自己,為什麼?
“好了,就這樣吧。”周冥說道。
田儒一臉焦急,但,周冥那冰冷的態度,卻讓他心中一陣冰寒。
眾周氏宗親紛紛覺得揚眉吐氣,高呼聖上英明。為田儒求情的官員,見此決斷,也紛紛退了回去。
田儒,正式被踢出了大蒼的權利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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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京,禦花園,一個涼亭中。
洪戰正看著一堆剛剛送來的情報,徐可兒也急著翻閱,翻著翻著,徐可兒眼睛都亮了起來。
“夫君,你們這是給田儒挖了個大坑啊?”徐可兒驚喜道。
洪戰點頭道:“田儒在大蒼的地位極高,從外部很難傷到他,隻能從內部瓦解他的權利,先捧他,讓周冥猜忌他。再激化他和周氏宗親的矛盾,讓周氏宗親攻擊他,最後設此局,讓同僚對他的幫忙,都變成他勾結黨羽的證據,讓他無法自辯。”
“夫君,你可真厲害,這一套連環計策下,他堂堂大蒼丞相也被你輕易扳倒了。”徐可兒驚喜道。
“能扳倒田儒,全賴周冥自負啊。”洪戰笑道。
“哦?”
“周冥是屁股決定了腦袋,在未成為大蒼聖上前,對田儒言聽計從,當了大蒼聖上後,他就忘記田儒的能力了。”洪戰說道。
“忘記?”
“對,他覺得如今的成就,都是他一手打出來的,臣子的能力,都是他領導有方,他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至於田儒?是他給了田儒一個實現價值的平台罷了,田儒應該謝他,而不是他要謝田儒。”洪戰說道。
“他得了大權,內心膨脹了?”
“對,接下來,我們要放大他的內心膨脹,讓他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沒了田儒,他可以將一切掌握得更好。”洪戰說道。
“你想收服田儒?”徐可兒神色一動道。
“看情況吧。”
“哦?”
“田儒的大局觀很強,若能為我所用最好,若不能為我所用,也沒關係。因為我大青人才濟濟,不是非他不可。我更在意的是臣子對大青的忠心,忠心永遠排在智慧之前。”洪戰說道。